碧波的事情便就此揭过,慕容堇辰命人将碧波绑入宫时,本就秘密行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即便是知道的宫人也不敢暗中揣测,更别提胡乱嚼舌根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事。而小橘行事利落干脆,将碧波这一件事处理得相当稳当,只谎称是个病死的宫女,将尸体妥善运出宫去,安排了一处清净的坟地掩埋了去,因而碧波的死并未掀起半点儿波澜。
在这皇宫之中的事,慕容堇辰自然也是清楚明白的,却是对于碧波的生死并不在意,将人绑入宫也只是为了讨得溪儿欢心,如今人死了,也未曾得到这冷情皇帝的半分在意。
苏浅梨死了,苏家又是摇摇欲坠、大厦将倾之势,无人在意一个寻常宫女的下落。
如此这事,便是草草地揭了过去,几日下来,已经无人记得这么一件小事,反倒是小桃心肠软、终归替碧波唏嘘不已。
又是一日好晴天,又无过分的骄阳。
皇后宫中是一派清净,只余下午后吹过的凉风,吹过殿前的林木,发出淅淅索索的声响。
月冉溪懒洋洋地半倚靠在美人榻上,手里头正拿着细针线,目光
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了自己手上的绣品上,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只偶尔落下一针,尤为悠哉悠哉。
小橘正好忙活了手里头的事情,也搬了一张凳子,靠坐在自家小姐的身侧,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绣品上,倒是安安静静也不出声,生怕打扰了自家小姐刺绣。
尽管……月冉溪手里头的绣品仍旧与以往的水平相差无几,含糊不起、稀奇古怪的图案,着实让人看不出上头绣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橘倒是已然习惯,面上泛着浅笑,手里头捧着一本记载宫中琐碎开支的册子,坐在一旁安静地端详着,只不时瞥过去几眼。
她的性子安静沉稳,并不比小桃,与自家小姐坐在一处安静地顾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已然让她觉得尤为舒心愉悦了,也不至于吵吵闹闹。
难得享受了这片刻的安静,月冉溪的动作一顿,倒是颇有些不习惯,将手中购得针线绣品都搁置到了一旁去,目光四下看了看,也并未找到小桃的身影。
按照以往,小桃这丫头早就咋咋乎乎地围拢在她的身旁,口中细碎的话语不停,不忘挖苦嫌弃她的刺绣手艺堪忧了。
不止是今日,这般一细想,月冉溪发现,这几日她落了个悠闲下来,小桃反倒是日日不见了踪影。
小橘察觉到自家小姐的意图,一挑眼,温和的目光中染上了几分笑意来,示意道:“小姐,你是在找小桃吧?她今日一大早便起来梳妆打扮,被燕大人邀出宫赏花去了。”
以往小桃惯会偷懒,能偷会儿懒觉是绝不早起的,今日起了个大早,给她惊了一跳,一问是燕大人相邀,饶是性子温和的小橘也忍不住打趣了她几声。
小桃拉着小橘帮忙,又梳妆打扮了个把时辰,这才捂着红扑扑的脸蛋儿,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她现在倒是不担心我嫌弃她了?”月冉溪一听这话,倒是在意料之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哼笑了一声,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声。
小橘与月冉溪相视一笑,小橘摇了摇头,也循着自家小姐的话意,打趣着某个正在赏花的小桃,道:“那可没办法,我们现如今可比不得燕大人,小桃一听是燕大人邀约,起了个大早呢。”
这般说笑着,月冉溪分明自己与小桃的年纪也相差不大,偏偏腾升出了女大不中留的莫
名感触来。
月冉溪蓦然泛起了这一点儿零星的心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啊,等小桃回来,我定然要拉她到钦天监那里,挑个黄道吉日,安排她和燕乙的大婚,省得这一天天往外跑,心也没落在我们这里。”
燕乙与小桃也相识这么久,这日日分两处去,月冉溪也不愿做这拆散鸳鸯的行径。
反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