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安放着的烛火晃动着,在墙上映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来。
月冉溪实在困乏,微微半合上了眼,目光有意无意地盯着墙面上晃动的烛影,扯了扯身上的被褥,正欲沉沉睡过去。
正在意识半昏半醒间,月冉溪微弱的视线中隐约可见那烛影非同寻常地晃动了一下,而后突然熄灭了去。
她的眉间一凛,立时清醒了过来,皱了皱眉,当即明白了过来。
有人偷偷闯入了房内,并且随手熄灭了烛火。
这人若是为财而来,许是今日见到了她掏出银两的模样。
但若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她便很难判断到底是来自哪一方势力。
月冉溪并不知道来者的意图,只一顿,便飞快地合上了眼,装作了熟睡后的模样。
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内,至少足以说明,这来者定然有几分身手,发现不对想要逃走应当也不难。
月冉溪并无武功傍身,若想将人留住,需要银针稳中,如今一来,便不能轻而易举地打草惊蛇。
她的指间捏着枚银针,整个人恍若无知无觉一般地昏睡着,只待随机应变。
那来者应当不是冲着钱财而来,他看也不看
桌上的包袱,转而踏着轻巧的步子走到了床榻前,极为小心地往下扯了扯被褥,似乎是想看清月冉溪的面容。
不过顷刻间,一枚银针利落地直扎而下,尽管那来者的反应奇快,仍是一时间避闪不及,手臂上被银针划开了一道血痕来。
那来者立时意识到自己暴露,赶忙往后撤去,只是还未走到窗台前,那麻药入体,他整个人浑身泛软无力,顷刻间摔倒了地上,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更别提逃离这里。
月冉溪对自己的麻药很是信任,也浑然不担心对方还会有余力暗算自己,倒是提着烛灯,坦坦荡荡地走上前去。
那晃动的烛光映照在那不速之客的面上,依稀可见是个男子,面覆着黑面纱,遮挡住了大半张面容,只余下一双眼。
月冉溪的目光只随意地扫过了那一双眼时,借着烛火的照耀,清楚地看清楚了那一双特有的妖异狭长的眼。
她心中一跳,一瞬间,便觉察到了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来。
“月姑娘……”一道带着金国特有的腔调的低哑嗓音响了起来,骤然让月冉溪想起了他的身份来。
金国太子端木凌!
果真,月冉
溪随意探出手一拉,将他带着的黑面纱扯了下来,便清楚地看清了其下那张过分好看的男子容颜。
“端木凌,你……”
月冉溪一顿,倏然想起了对面客栈住下的金国使者,应当与端木凌脱不开干系。
“月姑娘,果真是你,我今日隐约看到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模样的……虽是衣着打扮过于简朴了些许……但我总觉得那便是你,果真是你!”端木凌被人识破了身份,倒也并不觉得窘迫,他反而分明激动地说着。
但她属实想不明白,端木凌为什么大半夜潜入自己房中,只为了看一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子。他们又不是仇敌,只要约见了面,将话敞明了说也就便是了。
如此想着,月冉溪的目光中不免掺杂上了狐疑不定来。
端木凌也意识到,自己过分古怪的举动让月姑娘心中徒生怀疑来,他赶忙轻声解释道:“月姑娘,今日……今日我着实不方面联系于你。”
说着这话时,端木凌四下看了看,确保安全后,这才压低了嗓音,提醒出声:“暗阁的人正在盯着你,我也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以至于我今日一直找不到机会接
触月姑娘。”
暗阁在大夏的势力之大,尽管是远在金国的端木凌也有所耳闻 。他毕竟如今身处大夏,行事须得小心一些,更何况若是贸然行动,怕是会连累到月姑娘。
“暗阁?”月冉溪一楞,听得这话,只隐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