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溪睡得沉,第二日清醒过来,昏昏沉沉地爬起身来,目光往外一望,正是初阳起之时。
她揉了揉酸乏的手臂,缓步踏出里间时,眼瞧着外间仍是一片安静。
阿牛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子上,以手枕着头,正眯着眼休息着。
听得里间传来脚步声,阿牛立时惊醒了过来,目光茫然地四下望了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他腾得站起身来,目光在四处扫过了一圈,讶异地望向了月冉溪,赶忙惊问道:“阿月!怎么没看到阿风公子?”
不久前,阿牛分明记得自己眼看着阿风公子稳当地入睡,只不过是打个盹、眯了眯眼的功夫,怎么没看到人了?
阿牛的慌张也只维持了片刻,这才冷静了下来,呆愣地揉了揉眼,迟疑地说道:“阿风公子是不是出门去了?”
昨日他已然见识过了风无情的身手,自然也不担心他会在外头遇着什么危险,只当是醒得早,出门转悠一圈。
月冉溪与阿牛的想法相差无几,点了点头,面色沉静,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安抚道:“没事,我出去找找。”
她一踏出那茅草屋,目光一转,立时清楚地注
意到了不远处一片林地下挺拔高大的身影。
风无情立在隐蔽的林地处,手中握着一柄短刃,动作利落干脆地比划着。
不过顷刻间,还未等旁人看清楚他的动作之时,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哗啦声,风无情前头的一排林木正往下落着细碎的叶子。
风无情脸上的鬼怪面具泛着凌厉的冷光,唇角处抿出平直的线来,看着颇为不近人情、甚至透出了少许的冷意来,倒是与月冉溪所熟识的风无情截然不同。
伴随着林木的树叶尽数落下,风无情已然退开,站在了一旁去,衣角没有沾染上丝毫碎叶来。
他冷着脸,将手中泛着寒光的短刃收了起来,转而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掌声。
“不错。”月冉溪扬了扬眉,勾唇浅笑着,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赞叹出声道。
她来自末世,虽是不懂这些个武功,但并不妨碍自己欣赏。
无论是飞花飞雪两姐妹的剑法,或是风无情手中飞舞的短刃,都极其吸引人,也足以看得出其间蕴含着难以估量的能耐。
几乎是在掌声响起的那一刻,风无情面上的冰冷戾气霎时间褪去,短刃顷刻间收了起来,转过
身来,似笑非笑地瞥过了月冉溪,询问出声道:“能入阿月的眼,也不亏我一大早在这里比划了。”
月冉溪注视着前方仍然在洋洋洒洒落地的碎叶,给予了极其高的评价。
“我知道你身手厉害,但不知道你能甩出这么漂亮的短刃,行云流水。”
“难得能得到阿月的夸赞,你若是喜欢,以后我经常比划给你看便是了。”风无情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半是玩笑话,却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我是真的挺佩服你的,没想到堂堂阁主,铺干草也能干得那么熟练。”
月冉溪挑眉笑着,即便是对上风无情那意味不明的一句话,也毫不客气地打趣道。
两人正说话间,远处的天边飞落而下一只信鸽,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风无情的手臂上。
那信鸽的脚下系着一张纸条,月冉溪匆匆瞥过一眼,只隐约看到了其上的黑猫图案,明晃晃是暗阁的风格。
这应当是暗阁中人给风无情寄过来的急信。
风无情取下了那张纸条,这才轻拍了拍信鸽,放任它飞离。
这等关乎暗阁的私事,自然与月冉溪无关,她的目光一转,落在了别处,远远地
注视着那半空中冉冉升起的旭日。
昏暗浓密的林木之间,旭日的浅淡光辉掺杂于其中,看着并不醒目,却也别有一番不同寻常的景致。
正当她出神间,并未注意到,风无情展开那信纸时,面具下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