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娇正在家中休养,自从上回险些遭了大罪,她在能否出去这件事情上的话语权便被剥夺,而相公的劝说也不再管用。
陆母躲在暗处瞄她,稍微强烈的动作的都能引来对方的关注,没办法,谁让她心虚呢。
“娇娇!”陆母严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周娇娇无奈回头,将手里的凳子放下,“娘,您根本就没看到我。”
“老娘眼睛长在背后。”
周娇娇撇嘴,小声嘀咕,“好凶的老太太。”
“说了让你别干这些重活,放着让他们来,这凳子这么沉,万一地上有滩冰渍滑一下怎么办?”
周娇娇:......
在您的重压之下,现在家里还有谁敢乱倒水。
人就是这样,周娇娇一个人的时候,也非常小心翼翼,对孩子的看护不必陆母差,可身边有了人照顾,她反而成了缺心眼的那个。
“娘,您歇歇吧。”周娇娇看着陆母忙来忙去,也不知道为了啥。
“我从前还没有发觉,您这一天过的可真充实,早上起床就出去买菜,回了家就去喂羊、喂狗,等廖大娘叫时,再卖上两三个时辰的油。”
“下午回来准备晚饭,晚上还要做针线活,您这一天过得比我跟相公还忙碌。”
“现在我又怀了孕,您又开始操心孩子。”
陆母却不同意,她之前在镇上的时候,成天坐在家中什么也不干,坐得都快发毛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是忙,可我过得充实啊,也不用提心吊胆,忧心这个,再想那个,挣钱养家有你跟老大,也再不用操心地里的收成、来年的税收、偶尔路过劫匪、流民,以前院子茅草屋还时不时漏水,那个时候的日子才叫愁。”
“现在算什么,我现在是忙忙碌碌的,但我心情好啊。”
陆母正拿出攒的不了,准备给未出生的孙辈做个帽子,“只要你个老大在外面好好的,别让我提心吊胆,我觉得自己能活一百岁。”
“过了年就是虎年,我给我小孙子做个虎头帽。”
“万一是个孙女呢。”周娇娇在一旁道。
陆母翻个白眼,“孙女就孙女,又怎么了,只要是老大的娃,可别生个铁蛋那样儿,每天把人气得血压上升。”
“哦,对了娘。”说起铁蛋,周娇娇想起来了,“药嬷嬷给您来信,说他们什么时候来啊,这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早早就去了信,怎么现在还没来。”
“快了,在路上呢。”
陆母抬眼看一眼,周娇娇有些犹豫,“娇娇啊!”
“是不是老二一家也要来?”陆母只有到这种时候才会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的神情。
“我也不想说啥了,你是她大哥大嫂,这两人过来,怎么做,你们俩做主就行。”
儿大不由娘,陆母是管不了了,有时候心软,有时候又被老二气得脑袋发蒙,娇娇和老大处理这种事情,更能把握分寸,况且那两口子,就得有个人在头顶上压着。
周娇娇见状也不说话了。
这坏人当然得陆君行来做,她也不管。
两人坐了一会儿,周娇娇想要给陆母帮忙,陆母不要,“你做什么针线活,这东西伤眼睛,再说,这是我给我孙子做的,你抢什么风头。”
行吧。
“夫人,老太太,家里来客人了。”大丫撩起帘子,通报到。
周娇娇点点头,倒是陆母见大丫这气势,一脸怪异。
“来就来了,你作什么妖。”
此时的大丫,昂首挺胸,端着一股子劲儿,双手贴在腹前,派头倒是足,可惜内力虚,一眼救能让人看出是虚张声势。
大丫跺跺脚,脸都气红了。
“娘子,你们自己去看。”她急道。
谁啊?
陆母纳闷。
这一会儿,周娇娇已经迎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