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林兄互为知己,林兄为难,我亦心中不忍,陆某学无所成,却也能持学生身份,替你在书院打探,或可替林兄分忧。”
男人神情淡然,说话更是谦虚,眼底却不掩锋芒,他不大谈阔论,却总从能在关键时刻出手,扭转局面。
要说林提举最佩服谁,那非陆君行莫属,对林仪,那都只是敬重加感恩。
此时得他三言两语,林提举双目瞪亮,只觉前路光明,他立即拱手作揖,面上都是信服,“有陆兄在,这案子何惧!”
.........
“你真的要在书院查案子?”
小五抱着箱笼,亦步亦趋的跟在陆君行身后。
“我们为什么非要管吴家的破事,如今都十一月份了,再多半年,你便会考试,何必管那些尔虞我诈。”他在一旁听得头都炸了,不就一个纵火案么,有必要这般重视。
陆君行站定,冷风吹散他两鬓乌发后,划过男人精致的棱角,男人眼中欲色褪去,脑清目明。
他也曾经年少,那时候的他在做什么。
读书、赚钱、养家、教训弟弟,时常还担心自己的霉运大过气运,不知道哪天便横尸街头,且死状奇葩。
自从结了婚,他再不担心这个问题,娇妻在怀,总让人以为,生活很美好,也让他心软。
就比如眼前这种蠢人,他甚至能容忍对方跳脚、蹦哒。
“与你从前在一起的人,没有解释过他们做事为什么不带你吗?”
?
小五顿时惊得连连后退,“你,你知道什么?”
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我并不知。”陆君行目视远处,“只是合理猜测罢了。”
“你衣着华贵,却不谙世事,身边即无贴身伺候,也无暗卫保护,说明不是世家,我朝亦无这般大的皇子。”
“身材干瘦,长相秀气,我猜你是家在岭南。”
“前胸有纹身,耳洞长合,身无分文,却有一颗及其昂贵的墨玉。”
“做事顾前不顾尾,性格还张狂,对生活条件要求高,却连灶塘的火都点不着,这都是被惯出来的。”
陆君行觉得自己说的够多了。
“再加上近期岭南政局不稳,部落火拼,只要我仔细打听,甚至都能知道哪个族群被灭,哪个族群上位。”
这样一来,此人身份还需隐藏?
“你确定还要我再推论?”男人眼眸淡淡,言语间已是不耐。
“不不不,不用。”小五连连拒绝,这话说的太明白,他还怎么在陆家呆下去,待不下去他又能去哪里混饭吃。
“所以吴家的事?”
如果没有吴青云三番四次挑衅,他或许也只是掌握府城动向,对某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这两兄弟一前一后盯上他和妻子。
陆君行又怎么不加强防备。
难道还真等事情已经发生了,才想对策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吴家的事,还有你的身份,都是一样的。”
噢噢。
小五似懂非懂。
“那这事你会对周娘子说吗?”
“不说。”
小五松了口气,下一刻便听男人道:“娇娇聪慧,早有猜测。”
否则怎么会把人交给他。
男人忆起妻子,眉眼间多了些暖意,又忍不住道:“娇娇天生聪颖,我很荣幸能成为那个引导她的人。”
小五以为自己看错,男人竟颇为此骄傲。
可就那个泼妇?
他们族里都对这种大包大揽的女人都是不喜。
曾经他以为,陆家女人做主,是因为男人窝囊,可这样看来,竟是这人故意纵容。
小五抱着紧箱笼,觉得自己在冷风中涩涩发抖。
看来以后在周娇娇面前,得装作乖巧。
周娇娇对此可不止,她正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