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尧暗怒,他就知道,童初颜绝对暗藏心思!
谁知道童初颜冲着皇帝乖巧一笑:“倒也没什么别的,就是清心草在我们这儿格外珍贵,万一药材和土一起被毁了,岂不是咱们的一大损失?”
皇帝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通医术才觉得珍贵,旁人如何会觉得珍贵,还蓄意糟蹋?”
“皇上说的是,是臣狭隘了。”童初颜一来一回,无比坦荡。
再用眼角瞟向宫尧,额边挂着冷汗,脸上则是一副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
童初颜勾了勾唇,道:“皇上,臣先行告退。”
“嗯,你退下吧。”皇帝颔首。
都还没走出宫门,宫尧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那个装了清心草的锦盒。
弯月跟在童初颜身边,看着宫尧铁青的脸,心底只觉得害怕。
若是王爷在就好了……
童初颜却没什么反应,只是驻足看着。
“景王妃!”宫尧咬了咬牙,低笑一声,把锦盒递了过去:“你忘了东西!”
“多谢摄政王。”童初颜微微福身。
弯月连忙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呵。”宫尧冷笑出声,“景王妃搬回景王府了?”
“摄政王连这个都知道?果然耳聪目明。”童初颜脸上一派淡定之色,和宫尧一起往外走。
宫尧咬紧了腮帮子,嗤道:“你们夫妇二人动静不小,不仅在酒楼里闹了一场,更是在酒楼外旁若无人,何人不知?”
“咦?”童初颜略带惊奇地偏头问道:“摄政王说这话,怎么还有一股酸味?该不会是在拈酸吃醋?可也不对呀,摄政王又看不上本王妃,那就是……喜欢我家王爷?”
话音落下,后面的弯月在瞬间神经紧绷。
我的王妃啊,这是能随便说的话吗?
童初颜却不以为意,她就是故意的。
反正态度再好,也不可能把一个大反派变成自己人,那既然如此,还不如随心所欲一点。
起码,自己不憋屈。
宫尧缓缓站定了,冷眼盯着童初颜。
可童初颜恍若未闻,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宫外走去。
“景王妃如今当这个御鼎阁阁主,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宫尧冷哼,黑着脸跟上。
童初颜头也不回:“这还是摄政王教的道理,身份有多高,就摆多大的谱,毕竟摆摆谱而已,罪过可远远没有暗害与谋逆那么大。”
宫尧眸光一沉,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杀气。
“像摄政王。”童初颜非常不怕死地接着说道:“您,不就是这样么?几次三番都差点以谋逆之罪被褫夺王位,可是呢,身正不怕影子斜啊,到底是没有落到那样的下场!本宫身为王妃,时日也不断了,耳濡目染,也该有些长进的。”
“哈,景王妃的口齿好生伶俐啊!”宫尧是真被气笑了。
话里话外,暗讽他借着摄政王之位胡作非为,全都是刺。
童初颜挑挑眉,全然不当一回事。
只是才刚刚迈出宫门,忽而就有一片鹅毛大的雪花飘落眼前。
她接在掌心里,看着雪花慢慢化开,再抬头,漫天都是洁白的雪花片。
看着,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颜。
书中,童家满门抄斩,童家宅邸被抄,而后刚好就是在当年的初雪之日,沦为宫尧的私产!
初雪到了,童家还是稳稳地伫立在那里。
弯月及时上前:“王妃,下雪了,未免着了寒气,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初雪是个浪漫的日子。”童初颜勾了勾唇,眼皮轻抬,嫌恶地瞥向宫尧,“可惜了,有些煞风景!”
宫尧拧眉:“浪漫?何意?”
“回御鼎阁!”童初颜懒得搭理,径直走上候在宫门外的马车。
只是前面有两匹熟悉的马,好像是连景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