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坚一回御鼎阁,童初颜就知道了皇帝对陈致远的处置。
看上去,皇帝是给足了她颜面。
却也让她树敌更多了。
弯月给她上茶,忧心忡忡的:“王妃,这样一来……”
童初颜也有些头大,但仔细想想,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她是个大夫。
是个连当朝最尊贵的女人——太后!
都极为信任的大夫!
只是一时半会,她不能再按照原计划,趁早跟连景濯和离了。
唯有他们这两个,八方树敌的人肩并肩站在一块,才有可能走到最后。
“啧。”童初颜烦闷地很,她倒是不怕,只有恼火。
皇帝啊皇帝,怎么又把这球抛回来了?
不止是她,就连跟在皇帝身边一辈子的王公公,这会也有些摸不准皇帝的心思。
明明先前还说,要替景王妃多担待些的。
可是一转眼,却又让景王妃陷入了更被人妒恨的境地!
他看不懂皇帝。
皇后却懂。
啪!
皇后褪下护甲,本想洗个手,谁知道听到这消息后,愣是碰断了精心养护的指甲。
她的宫女忧心不已:“娘娘,保重凤体啊!”
“陛下对景王那对夫妇,是越来越看重了。”皇后冷笑。
“娘娘,陛下也未必是真心看重,否则,怎么会让陈大人去那么多王公大臣府中呢?这不是公然给景王妃树敌吗?”
“树敌?”皇后笑出声来,“什么是重臣?像陈致远之流,为了权势四处献媚巴结的,可不是重臣!唯有连景濯和童定安这样的,征集卓越,不与他人结交的,才是陛下心目中的重臣!”
她抬起手,不甘地看着手上如葱般的水嫩指甲。
拦腰而断,分外可惜啊!
她悠悠长叹:“陛下亲手砍了他们的后路,那他们,也就只有忠心陛下这一条路了。”
“娘娘不必忧心。”宫女劝道:“景王夫妇是忠心的也好,咱们太子殿下,不也是陛下最属意的人选吗?”
“你说的倒是。”皇后伸出手,让跪着的宫女小心修剪,蓦的苦笑:“权势,就如同这指甲,没有坚硬的护甲,谁都能轻易折断。”
她想要连景濯和童初颜,成为太子最坚硬的羽翼!
可那两个,未免太不识抬举。
宫尧虎视眈眈,没落准的事,谁又说的定呢?
……
皇后这边正想到宫尧。
宫尧的礼,就送到了御鼎阁。
光是想到那个名字,烟罗心底的恨意就完全收不住,咬牙禀告道:“说是恭贺大人正式上任的礼,也不贵重!”
童初颜挑了挑下巴:“是什么?”
烟罗打开,见锦盒里是一大块厚厚的坚冰,再打开,才看到两株不知名的药材。
根部还带着一小捧泥土。
底下,更是厚厚的一层褐色泥土!
她不认得。
“这是何物?”
“这是南疆盛产的清心草,据说有提神醒目的作用。”烟罗忍着杀意,“此物在南疆并不难寻,遍地都是,偏偏离土不能活。”
童初颜来了兴趣,这世界,还有这么离奇的东西?
凑近嗅了嗅,略微辨别药性,面色却又一冷。
烟罗瞬间谨慎起来:“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知道了宫尧的意思。”童初颜冷道:“他不是给我送礼,是给我送了个雷!”
“雷?”
“这东西入药,确实有提神醒脑的妙用,药性甚至比方子里的许多味药材更好,而且,它离土不能活,重点不在温度,而在于土,宫尧送土来,恐怕是料定我会想种植。”
“这又如何?”烟罗想了一圈,没明白,“大人不种不就行了?”
童初颜摇摇头:“今天才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