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房自然重新装饰过,一路走来,入眼都是一片灿烂的红。
这时候,太子和仓冬儿的交杯酒礼已经过了,只有两个嬷嬷守在歪头。
童初颜多提了个心眼,先是摸出一把金瓜子,分给两位,笑道:“我来恭贺太子妃,顺便说些体己话,若有人来,还请两位拦着才好。”
“王妃真是客气!”
“王妃放心与太子妃说话就是,奴婢们好好守着!”
见状,童初颜稍稍安心。
她是为了防着宫尧趁机而入!
弯月已经被童初颜支去陪伴申如灵用膳去了,此时也不在。
童初颜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都是烟罗选的,说是锋利坚固,关键时刻能防身用。
推门进去,却见仓冬儿正偏着头急匆匆地抹眼泪,想是知道童初颜来了,不愿露了痕迹。
反手先关门,她走到桌边坐下,却见仓冬儿的发髻上空了一块,顿时心下一沉:“你拔了金簪放在手里,该不会是想趁着洞房花烛……”
“你别瞎说!”仓冬儿本还苦着,顿时气得够呛:“哪有新婚之夜谋害夫君的?更何况,他是太子!”
童初颜摸摸鼻子。
没有吗?
她刚穿越那天,勉强也算是和连景濯的洞房之夜。
连景濯那倒霉催的,照样差点死在她手里……
“那你是想自裁?”她追问道。
仓冬儿肉眼可见地颓了下来,没说话。
童初颜无奈,她过来,一是不想看到宫尧如愿,其二,也是自己不想再被迫社交。
没心情的时候,总觉得烦得很。
良久,听着童初颜不做声,仓冬儿无奈坐正:“你过来究竟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童初颜耸耸肩。
“你……你不劝我?”
“不劝啊。”
该说的早就说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又不是个复读机!
仓冬儿却皱眉:“难道你不说,我若自裁,又是害了太后与仓家?”
“你不都知道厉害吗?”童初颜挑眉:“既然你知道却还要做,不就证明你早已想好了?”
“你……”
仓冬儿气结,不说话了,也不去看童初颜。
这般不同于常人的妇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可童初颜坐在那里,悠然自得,根本就不会因为无人说话而尴尬。
仓冬儿越发沉不住气,刚要开口赶人,童初颜却伸出手:“怪无聊的,把你床上的桂圆花生分我点呗?”
“……”
仓冬儿真是服气,干脆起身,掀开被褥,捧起一把早生贵子过来,和金簪一并放在桌上。
她也吃!
饿得慌呢。
童初颜好笑:“这才对嘛,无论何时,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你倒是懂!”仓冬儿哼了一声,也忍不住笑了。
而后有些后悔地看向童初颜的脖子:“昨日……是我对不住你,我欠你的情,将来一定还给你!”
“没事。”童初颜大气地摆摆手,“你记着就行。”
仓冬儿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不客气。”
“为何要客气?”童初颜头一歪,满脸认真。
“嗯……”仓冬儿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个什么来,失笑道:“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童初颜苦笑。
这种整天被各方人马想方设法要刺杀的日子,换个人试试?
“太后也疼你。”仓冬儿是真心羡慕:“虽然太后也疼我,可那是因为,我是仓家的女儿,不像你,明明没有半分亲缘,却能让太后动用太师暗线,沿途护着你回京。”
童初颜呆住,太师暗线?
靠,仲学林!
所以,仲学林早就收到了太后的命令,要护送他们回京!
而仲学林却愣是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