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耐心,看到谁都能生出怜悯。
为何,就不能多看看他?
他也是刚从厮杀之中回来的!
越想,连景濯心底里就越是压着一团怒火。
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才没有立即发泄出来。
也知道这种情绪来的根本就不是时候!
然而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他就是挥之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心头疯狂蔓延!
“按照伤势情况送进营帐!”眼看着营帐已经支了起来,要的东西也已经摆放进去,童初颜当即撸起袖子,“其余有伤的先自行包扎,只求止血,等晚些时候,我再一一给你们重新处理!”
这是一场硬仗。
童初颜身为大夫,已经做好了打算。
连景濯再低头,蹙眉盯着流血不止的手腕。
“侯爷,属下来给你包扎!”一名亲兵赶过来,手上还抓着棉布。
“什么?”也不知连景濯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只故意去看童初颜。
可童初颜已经让人带着伤势最重的千舟进了营帐,影子都见不到了。
独独能见到,步先紧跟进去的身影!
亲兵加大音量:“侯爷,属下来为您包扎!”
“吼什么?”连景濯一脸不耐,把手背在身后,转身便走。
亲兵摸了摸鼻子,他说错什么了吗?
侯爷……为何生气?
童初颜是什么都没法想,紧锣密鼓地清理伤口,用烈酒消毒,然后按照伤口的情况进行缝合。
所幸都是外伤,虽然处理起来繁琐了一点,但只要流血止住了,伤情也就自然而然地控制住了。
那两个随行的大夫再过来观摩了一阵。
童初颜不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干脆考问了几句,听着他们回答的都没什么问题,便让人在旁边多支了一张担架,让他们两个人放手去干。
也不愧是跟在她身边学过一阵的人,除了刚上手时有些生疏和胆怯,不过一会,便得心应手了。
“男儿虽不拘小节,但也还是可以缝合地漂亮些。”童初颜笑着嘱咐。
没办法,两个大男人缝合的伤口,不能说是像蜈蚣。
倒像是七倒八歪的大蚯蚓!
简直没眼看。
两个大夫懵懵地对视,顿时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咱们倒是觉着,能同侯夫人再度一起治病救人,是个好事!”
“是啊,只可惜,等回到了京城之后,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两名大夫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