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敏猜的不错,顾相言是跟沈遇一起过来的,只是沈遇担心,周文敏如今得知真相,醒来后未必愿意见自己,于是在医院楼下等着。
顾相言给沈遇去了一个电话,两分钟后,沈遇出现在众人面前。
苏念祖对周文敏昨晚外出之事毫不知情,乃至她是如何知晓哥哥出事的事,都还没来得及过问半句。
一下子见周文敏病房里多出两个陌生男人来,而且他们看周文敏的眼神,令他心中莫名有股强烈的屈辱感涌入。
顾相言明白周文敏让他叫来沈遇,是有事情要问,识趣的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临出门前,一把揽住没有眼力劲,像个木头杵在病床边的苏念祖,顺带着拿起床头柜上的铁皮饭盒,连拖带拽地将人拉走。
随着身后的关门声响起,苏念祖用力挣开顾相言的手,怒视着顾相言,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对阿敏做什么?”
顾相言抿了抿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们是阿敏的哥哥。”
周文俊与他们是相识的,现在他人没了,他的妹妹孤身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求学,他们理应要关照几分。
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也不是不可。
苏念祖根本不信,自那日介绍周文敏去千乐门后,时常会有人去学校找她。
学校里都在传,周文敏被京川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看上了,以后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豪门的阔太太。
而他不过一个穷学生,半点胜算都没有。
苏念祖的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不该怂恿她去千乐门攀关系。
思绪转回到面前的男人身上,苏念祖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们也是那个公子哥派来的。
苏念祖难得硬气一回,腰板挺的笔直,“我告诉你们,阿敏是我的对象,她以后嫁的人只会是我,你们谁都甭想打她的主意。”
顾相言闻言低笑一声,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口气倒是不小。
总归心里带着怒气,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些许,脸上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把手里装着馒头的铁皮饭盒往苏念祖怀里一塞,讥讽道:“嫁给你?跟在你后面啃馒头过日子吗?”
顾相言字字诛心。
苏念祖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像打翻了的颜料盘,连嘴角都在微微抽搐,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显然这些,顾相言还觉得不够,起码并没能真正戳到苏念祖心窝上。
“你猜,阿敏若是知道了,她未来要嫁的男人,表面上人畜无害,暗地里却跟千乐门的舞女关系匪浅,她还会不会嫁给你。”
“贾玫瑰是千乐门的红人,找她陪一晚花的钱,怎么着也得有你们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吧。所以,你让生病的女友啃着冷馒头,自己却和别的女人花天酒地。”
顾相言第一眼见着苏念祖时就觉着眼熟。
仔细想了想,能不眼熟吗?
某个小朋友第一次去千乐门的时候,可是硬生生砸钱,把贾玫瑰从他怀里抢走的。
那时他还以为是哪儿冒出来的纨绔子弟,人傻钱多。
没想到,会是这个土鳖。
他顾相言不配得到的人,也不能是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所能践踏的。
苏念祖个头不高,比顾相言矮了一截,从气势上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突地被顾相言不留情面地揭了老底,视线一下子有了慌乱,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惧怕,还得继续硬着头皮抵赖。
“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我不知道什么千乐门,也不认识什么贾玫瑰,你分明是想诬陷我,阿敏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苏念祖和周文敏交往了一年,两人又是同乡,不论从哪一点上来看,周文敏肯定是信他的话,而非顾相言的一面之词。
顾相言轻笑,微微耸耸肩,有些不以为意,“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