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夏慕清总想着去找陈绍淮问清楚，可陈绍淮总是躲着她。
他越是古怪，夏慕清的好奇心就越重。
周末的时候，夏慕清偷偷跟踪了陈绍淮。
他背了一个黑色电脑包，戴着黑色帽子，坐在咖啡馆里左顾右盼，像是在等谁。
夏慕清偷偷绕到他身后，找了个靠近的位置坐下。
过了很久，终于有一个中年女人坐到了他那桌。
“你就是万华集团跟我联系的人？”
“张姐你好，我是代表公司负责这次合约签订的赵文，这是项目合同，烦请你看下。”
夏慕清心下一颤，陈绍淮这是以公司的名义出来私自拉业务？
用的还是假名字……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
他们聊的是合同的内容，张姐似乎不太满意上面的定价，要亲自和公司高层聊聊。
陈绍淮问出了他们的心理价位，然后就答应可以去为她争取。
等张姐走后，夏慕清偷偷给服务员塞了钱，指着陈绍淮的位置悄咪咪地说了几句。
服务员是个兼职的大学生，一看到夏慕清不菲的小费，立马就答应了。
服务员端着咖啡，走到陈绍淮身边时，突然脚下一滑，手里的咖啡尽数泼洒到了陈绍淮身上。
从夏慕清的角度看，陈绍淮眉间隐忍着躁意，不停用纸巾擦着衬衫，但无济于事。
没办法，他只能在服务员的“热情”邀请下，去了洗手间。
夏慕清抓住了这个间隙，从他包里找出了那份合同。
这该不会是上次去顾洵办公室偷出来的吧……
她用手机拍下了每一页的照片，然后又将合同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包里。
这次的项目对万华来说非常重要，说不定，她能从这份合同下手，让顾洵受挫……
等陈绍淮出去后，夏慕清才离开咖啡店。
就在他们走后的几分钟，老王便从转角处出现，他皱着眉，紧紧地盯着夏慕清离开的方向。
他拨通电话，如实汇报了今天的情况，包括夏慕清拿手机拍照的事。
夏慕清到家后，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顾洵身边待久了，她已经练出了从顾洵的表情猜心情的特殊技能。
即便顾洵此刻面无表情，她还是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好。
“你今天去哪了？”顾洵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夏慕清心里一咯噔，开口的声音很轻，“就去街上随便逛了逛。”
“逛到咖啡馆了？”
顾洵瞥向她，眸底深沉看不出情绪，和他冰冷的语调完全不同。
“是啊，逛着口渴所以去买点喝的……”
“夏慕清！”顾洵打断了她，声音中带着克制的怒意，“你嘴里到底有没有实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慕清再笨也明白了顾洵的意思。
她太大意了，忘了顾洵曾经派人跟踪她……
所以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包括今天她跟踪陈绍淮的事。
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免不了后背一凉，一想到被监视，怒意渐渐滋生……
可她不能像以前那样表现出来。
“对不起，顾洵。”她乖乖地坐到顾洵身边，揽过他的手臂柔声解释着：“我去咖啡馆是看到了陈绍淮在那，他最近行为怪怪的，我就在那里多观察了一会……”
她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只能说一半，试探顾洵到底知道多少。
夏慕清的嗓音很温柔，顾洵心里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他握住夏慕清的手，“陈绍淮，他在作死~”
顾洵的语调轻快，却让夏慕清心里发毛。
原来顾洵一直在盯着陈绍淮的动作，那份合同也是故意让他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