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马上抓着老高的手用力地摇啊摇,大笑:“哎呀,高先生,瞧你这话说的,你是京城来的钦差大臣,我能不信你吗?对了,什么时候能把牌照办好?时不我待啊!”
你松手,松手!
老高感觉一双手像是被铁钳子夹住一样,骨头都快断了,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傅总放心,尽快,我一定尽快!”
老高顺利地借到钱,再次婉拒了傅松一起吃饭的邀请,带着胡凯急匆匆地走了。
“高先生,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啊!”傅松一直把他们送到电梯间。
等电梯门关上后,沈红在一旁笑道:“怎么感觉你跟个老鸨似的。”
傅松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我这个董事长可不就是个老鸨吗?”
……
李松寿坐在摊位前一边抽着烟,一边读着手里的传单,心里生出一股荒诞感。
就在半个小时前,市场里突然来了一批光头党,把市场的东出口和西出口一堵,对他们来了个瓮中捉鳖。
他以为这次又要破钱消灾了,没想到这些光头党们变了性子,没有要钱也不白拿东西,反而挨家挨户发起了传单。
态度虽然依旧“凶神恶煞”,但在李松寿看来,比前几次和善不要太多。
他也收到一张宣传单,上面印的居然是汉字,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传单居然是一份正八经的“红头文件”,有抬头,有内容,有落款和时间。
别问他怎么知道“红头文件”,他好歹也是初中毕业,在村委会看过类似的玩意儿。
“红头文件”上的内容归纳起来就四点,一是告诉大家要规范整顿莫斯科的小商品市场,打击销售假冒伪劣商品的行为;二是成立莫斯科城市管理执法大队,简称“城管”;三是莫斯科全市分区划片,在同一区片内设立若干个正规市场,除这些市场外,任何摆摊销售行为都将受到城管大队的打击;四是按照不同地段,对每个摊位收取不同标准的城市管理费。
对于前三点,李松寿举双手双脚赞同,但一涉及到收费的问题,他就不怎么乐意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是个老实人,只想在异国他乡踏踏实实做点小本生意,赚点辛苦钱,所以尽管不情愿,还是打算乖乖地交了城市管理费。
隔壁的温州鞋老板嘴上骂骂咧咧的,温州话太难懂,李松寿虽然不知道他在骂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和语气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想想也是,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看着温州鞋老板上蹿下跳地去找自己的老乡串联,李松寿撇撇嘴,看来兔子急了。
不过,他对温州鞋老板的做法非常不以为然,如果你占理也就罢了,问题是你卖假货不占理啊。
李松寿虽然已经决定“破财免灾”,但他还是打算再等一等,让那帮温州人先去闹一闹,如果温州人赢了,他可以跟在后面沾光,如果温州人输了,那时候再去缴费也不迟。
“老李,老李,一起去。”温州鞋老板串联完回来后,又把主意打到李松寿身上。
李松寿一脸为难道:“我这摊子离不得人。”
温州鞋老板愣了一下,这理由实在太强大了,以至于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算了算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很快,一群温州人浩浩荡荡地去找光头大哥了,然后被光头大哥们削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李松寿一看,得嘞,还是老老实实去交城市管理费吧。
每个市场都有一个收费处,很简陋,只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一个东方面孔的人,而且对方说的是汉语。
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些在摊贩跟前耀武扬威的光头大哥们,在这个中国人面前乖巧地像小绵羊。
李松寿拿到一张登记表,上面需要填写摊主名字,籍贯,摊位面积,经营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