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打了气,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讲台,习惯性地拿出花名册,突然意识到今天似乎用不着点名了。
将花名册扔到一边,傅松转身在黑板上写上“土地管理法”五个大字。
等他写完后,教室也变得安静起来。
“今年三月下旬,我受社科院农研所魏奇峰书记的邀请,前往首都参与《土地管理法》草案征求意见论证工作,差不多干了两个月。我的工作说简单点就是给社科院的建议和提案找依据,然后能够在座谈会上说服上面的领导。其实我觉得在那边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哪方面都接触了点,但都不深入。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能回来跟你们吹吹牛。”
“哈哈。”下面笑成一片,就连温钧峰都乐呵呵的。
“言归正传。这门选修课主要就是讲《土地管理法》,讲什么呢?我准备分成几大部分来介绍。第一块内容是《土地管理法》的前世今生,也就是《土地管理法》出台的背景。第二块内容是国家土地管理局的职能和分工,以及与其他部门之间的关系。第三块内容是《土地管理法》的条例解释。”
“好,今天第一节课先讲《土地管理法》的前世今生。严格地讲,在上个月《土地管理法》正式颁布之前,新中国并没有一部专门的土地管理法案,甚至连一套统一的管理办法都没有。虽然50年代,在基本完成全国土地改后,有领导曾提出要制订《土地法》,接受这一任务的是当时的农业部,但因为种种原因,这个任务没有完成……。”
在社科院的这三个月,傅松有机会接触到很多历史资料和数据,有些甚至上辈子在网上都没有。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但在课堂上当着学生们的面,有些东西他可以讲,但有些东西他连提都不敢提。
所以改革开发前土地的政策沿袭情况,傅松其实故意漏掉了几个关键节点。
尽管如此,下面的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相关专业的老师们,纷纷低着头认真做笔记。
两节课一口气讲完,中途都没休息,可把傅松累得够呛。
温钧峰走过来笑着道:“小傅老师,你这节课讲得真好,让我受益匪浅啊,下次课如果有时间,我还要来叨扰你。”
傅松连忙说:“您这么说我实在感到汗颜。”
等顾永光和温钧峰走后,傅松一下子被老师们给围了起来。
“傅老师,讲稿能借我抄一份吗?”
“傅老师,有几个地方我不太明白,能给我再讲一遍吗?”
“傅老师,下节课什么时候上?能不能换到晚上,弄成讲座形式的,我们经管系的很多老师这两节课没时间,我刚才就缺了第一节课。”
……
傅松被他们吵得头大,只好大声说:“选修课的时间是地理系定的,我也没法改。因为时间比较紧,讲稿我只有今天这节课的,下节课的还没写好。讲座的事情我现在也说不准,如果学校安排,我责无旁贷。”
“那如果我们去跟学校申请呢?”刚才那个经管系的老师说道。
傅松说:“最好再申请点经费,我买点茶叶好润润喉咙。”
“没问题,如果学校不批,我们凑钱送你茶叶。”
傅松脸一黑道:“你们还真想累死我!”
“哈哈,谁让咱们学校就你一个懂《土地管理法》的人呢,不找你找谁?”
“对,傅老师,你可不能藏私啊。”
“行行行,只要学校点了头,我义务劳动还不成?”
“说话算话!走,咱们这就回去打报告。”
老师们成群结队地离开,教室里只剩下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学生。
“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帅的老师!”
学生们一下子傻眼了,这年代大家都讲究含蓄美,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