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啥,说到哪了?哦,这架谁来都免不了,所以关键在于荷花村村民,他们心里有气,得让他们把气撒出来,只要气撒完了,这事儿就好办了。”
“这是啥歪理?”冯芳气笑了。
傅松一本正经道:“这可不是歪理,这是心理学。谁都知道打架不对,还犯法,那为啥还会打架?无非是心里有气,脑袋一冲动,就干上了。等气撒完了,理智占了上风,打架的人大概率要想想后果了。”
冯芳拧着眉头想了几秒钟:“得,就算你说的有理,那你说咋办?”
傅松用手指弹掉皮鞋上的泥,说:“好办,看我的!”
爬起来拍拍屁股,站在磨盘上看了一眼场中形势,傅松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测绘队的几个小伙子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再打下去也没意义了。
“别打了,警察……,公安来了!”傅松掐着腰,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这一嗓子跟方才某个专业人士的哭号有的一拼,顿时将荷花村的村民给震住了。
“啥,公安咋来了?”
“快走快走!”
“草,我的鞋哪去了?”
“你个二愣子,还找啥鞋,风紧扯呼!”
……
冯芳傻眼了,这样也行?
不是行,是非常行,看着一片狼藉的村口,冯芳松了口气,激动道:“太好了,小傅,你去救治伤员,我去迎接警察同志!”
嘿,这姐们儿猴精猴精的,推卸责任和抢功劳比谁都积极。
可惜,傅松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冯姐,没有警察!”
“没有警察?你不是说警察来了?”
傅松摊摊手:“我就是随口说说,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冯芳磕磕巴巴道:“村民们发现警察没来,会不会再出来?要不我们去报警吧?”
别看冯芳一直以傅松的大姐自居,但刚经历了一场吓人的冲突,她早就六神无主了。
傅松嘴角抽了抽,把逃跑都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没谁了。
冯芳使劲地推了推他:“你倒是说话啊!”
傅松蹲在磨盘上,岿然不动,捏着下巴道:“姐,你会开车吗?不会啊,最近的派出所离这十几里地,你走过去起码得一个多钟头。”
“谁说我去!你去!”
傅松马上抱头:“哎呦,头好晕!”
冯芳:“……”。
傅松傻了才去报警呢,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装成受伤严重。
一个能步行十几里地去报警的小伙子,你说他有病,谁信?
反正傅松不信!
所以,打死都不能离开案发现场!
村民们都跑回家了,村口只剩下测绘队的小伙子们躺在地上呜呼哀哉。
作为一个有爱心的国家干部,傅松带伤上阵,忍受着巨大的伤痛,开始慢悠悠地救助伤员。
测绘队一共五个小伙子,加上卡车司机,一共六个人,傅松刚将第四个伤员扶起来,就听到远处传来汽车马达声。
警察来了!
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
傅松捂着脑袋,身体往后一倒。
卧槽,运气真差,后背有石头!
“小傅!你咋了?”
“傅同志!傅同志!”
傅松忍着痛双眼紧闭,直到自己被抬上了卡车,这才偷偷地睁开眼睛。
春天午后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柳枝,斑驳地洒在傅松的脸上,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