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的要求其实很低,他们只是想活得更有尊严,而在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钱虽然不能代表一切,却多少能带给年轻人一丝可怜的尊严。
傅松一直都在尽可能地给集团的年轻人创造一种有尊严的生活环境,尽管他能做的不多,但至少在努力,没放弃。
……
路过寅蕾家楼下,他习惯性地抬头往她家的窗户上行注目礼,随即眼前一亮,喊道:“早啊。”
寅蕾早上醒来后,发现床单脏了,在心里把傅松大骂了一顿,畜生、驴、骡子,什么难听骂什么。
趁着范依然还在睡觉,赶紧把床单和贴身的衣物洗出来。
这年头的居民楼很少有单独的阳台,都是在窗户外装一个悬空的铸铁架子用来晾晒衣物。
她刚把床单晾好,双手拿着贴身衣物正要抖开,突然听到一声“早啊”。
手顿时一哆嗦,那团粉色的物体便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傅松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那玩意儿好巧不巧地糊了一脸。
脸有点疼,凉飕飕的,紧接着一股肥皂的清香钻入鼻孔,抽了抽鼻子,清香中隐约还混杂着一种熟悉的味道……
“啊!”寅蕾趴在窗户上惊呼一声,待看到傅松此时的模样,捂着嘴偷笑起来,“你快给我扔上来。”
傅松将盖在脸上的东西拿下来,然后举起来对着太阳端详,嘴角一勾,抬头道:“东西不错,我收下了,谢了!”
“你快还给我!”寅蕾红着脸斥责道,但因为担心邻居听到,声音微弱,倒更像是对情人撒娇。
“你昨晚没睡好?”傅松好整以暇地将那玩意儿团成一团,也不嫌湿,直接塞进裤兜里。
寅蕾又羞又气:“要你管!快还给我!”
傅松笑呵呵道:“肯定没睡好,要不也不会大清早的就洗……。”
“你去死!”寅蕾大惊失色,慌乱中打翻了窗户旁的脸盆,脸盆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劈头盖脸地扣到了傅松的头上。
特么的,这算什么?喝寅蕾的洗澡水吗?
傅松觉得今天是自己有生以来最落魄、最倒霉的一天了,浑身湿漉漉的,顶着路人异样的目光,逃也似的回到家。
傅声远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跟吉吉玩,看到傅松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好笑道:“你这是咋了?”
傅松黑着脸道:“不小心掉沟里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傅松带着傅声远出门去打食儿吃。
大半年不在家,附近的早餐摊子丰富了不少,爷俩儿一人一碗羊肉汤,一筐油条,并肩坐在小马扎上,一人掐着一根油条稀里哗啦吃起来。
咬了两口油条,傅松道:“吃完饭我送你去寅蕾阿姨家。”
“嗯嗯嗯!”傅声远嘴里塞满了东西,含混不清地点头,“那你呢?”
傅松头也不抬道:“我去你杜鹃阿姨店里看看。”
傅声远犹豫了一下道:“那我也去看看吧。”
傅松愣了一下,瞅着他狐疑道:“你不去找范依然玩了?”
“我带着范依然去。”傅声远咧嘴一笑,“再带上吉吉。”
傅松有心想拒绝,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合理恰当的借口,只能像吃了一颗苍蝇般默许了。
傅声远几口就把一根油条吃完,没一会儿功夫,半框油条就进了他的肚子,傅松见他再一次把油乎乎的小胖手伸向了油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给老子留点!”
傅声远打了个饱嗝道:“再吃最后一根!”
“吃吃吃!”傅松把剩下的几根油条抓在手里,“就知道吃!饿死鬼托生的!”
“能吃好!”油条摊的老板一边捞着油条一边道,“小伙子随你这个爹,长大后肯定壮实。”
“能赶上我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傅松看看傅声远那副胖墩的小身板,努力寻找哪怕一处像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