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阳光浓浓,热气腾腾。
屋里,便阴风阵阵,凉得骨疼。
入春时,窗户刚新上的窗纸,白惨惨的,风一吹,哗啦啦地响,让人忍不住哆嗦。
现在,马东海是看哪都觉得不对。
一个脸皮脏脏的小孩儿从打满补丁的被褥里钻出头来。
“爹,娘…”
“嘘,别出声,别出声!”
其母将小孩儿抱在怀里,无声地掉眼泪。
马东海壮着胆子,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
风顺着门缝扫进,院子里晾晒的衣服被吹得摆动,还有…
踏…踏…踏…
那是很轻巧的脚步声,像是有小孩蹲着,悄悄靠近。
马东海浑身的汗毛竖起,他熟悉这脚步声,还小时,他跟一起玩耍的孩子去悄悄玩,就踩着这步子。
但,马东海更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孩子会来他家了。
屯里,已经没有孩子了。
看丈夫脸色发白,女人抱紧孩子。
“是不是她,是不是小玲儿。”
马东海嘴皮发颤,不敢往外看。
踏,踏,踏,
那步子愈发的清楚。
马东海猛地扑到那神君像前跪下,拼命磕头。
砰砰砰!
泥土被砸得飞起。
门外,脚步声变轻了,似乎要远去。
女人惊喜地看着丈夫,也放下孩子跑去磕头。
砰砰砰!
脚步消失了。
两人愈发的虔诚。
然后,脚步声又来了。
门外的东西没有走,只是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神君没有庇佑他们,又或者,连神君也无法驱除这邪祟…
夫妻二人心若死灰,这时小孩儿却指着窗户。
“娘,是姐姐,姐姐叫我…”
女人抱住儿子,哭得更狠了。
“别说话!”
马东海去看那窗户,跪在地上磕头。
“求求你,不管你是谁,放过我儿子,放过我全家,我马东海没有干坏事,我对得起良心啊。”
脚步声没了。
那本应该透过窗户爬进来的阳光也没了,地上,多出阴影。
有什么东西,趴在窗户往里面偷偷地看。
马东海低着头,看着这阴影,浑身发冷。
砰!砰!砰!
拍门的声音,从轻变重。
女人捂住儿子哭喊。
“你要带人就带走我吧,放过我儿子!”
孩子的声音被压得很低。
“爹,有人在敲大门啊,”
快要崩溃的马东海才反应过来。
那不是有人在拍屋门,而是在拍院子的大门。
又听到粗嗓子在外面喊一声。
“娘的,让我来!”
盖在窗纸的阴影不知何时不见了。
马东海壮着胆子看向窗户,啥也没有。
伴着砰一声炸响,似乎连屋子里的寒意都被吹飞了。
有人在外面喊。
“马东海,家里有人吗?”
马东海赶紧开门冲出去,先看到的是屯里的管事马林带着人进了院子,还有一个壮如牛的汉子正扶着飞出去的门板。
“这破门,忒不结实!”
一俊朗的青年瞪汉子一眼后,便掏出铜钱递给他。
“你就是马东海?钱拿着,赔你的。”
马东海傻愣愣地接过钱,脑子还没转过来。
马林怒道。
“你这龟孙是傻了?天星阁江大人的钱也敢要?大人是来解决咱们屯里的怪事,救你娃的命,你还敢收钱?”
马东海赶紧把钱还回去,又跪在地上额头。
脑门出血。
江小夜按住他。
“莫这样,快起来!”
马林又问。
“刚才我们在门外喊,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