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常盖也只能抱拳就走,到院子里,看橡子靠着门板偷看他的马儿,常盖便笑道。
“你娘亲不要你,你跟我走吧。”
橡子不说话。
江小夜道。
“橡子,你想说什么就说。”
橡子便道。
“你,你婆娘也不要你了,要王叔!”
打人打脸,骂人揭短的道理,娃娃都知道。
常盖媳妇美丽,这话听得王猛哈哈笑。
“嗯,好孩子,叔叔没有白疼你,”
但这话,却是刚好撞上了常盖的爆点,他媳妇好看,身边一帮大老粗就总想占便宜,所以常盖很讨厌别人拿他媳妇说事。
常盖脸色一沉。
“你这小娃,怎么敢骂官差?”
橡子怯生。
“我,我可没骂你,骂你,那就不是这样了…”
常盖怒极反笑。
“狡辩?那你倒说说,骂我是怎么的?”
橡子便道。
“你老娘也不要你了,要跟道长爷爷走,真好,你又有爹了!”
常盖怒急,手上马鞭就要抽过去。
但有刀光更快。
断了马鞭的同时,寒意在常盖脖子上擦过去。
没破皮,但让常盖惊颤。
好快的刀!
江小夜收刀入鞘。
“阁下可真是好脾气,刚才不是阁下自己找骂,反而现在轮到阁下生气了?阁下自己犯贱本官管不着,但阁下切莫找死。”
常盖咬牙,但压不住江小夜眼中凶色,便骑马走了。
看人走。
道人道。
“江大人,这常盖不知娃娃身份,所以才欺负,你怎么不解释一二,反而直接拔刀?”
江小夜笑道。
“拔刀吓狗,我是冲着狗主子去的,我被架在火上烤,全仗林大人欣赏。”
道人也笑了。
“那江大人动手错也,何必断马鞭,直接断人鞭,岂不妙哉?”
…
四月时,春风至。
大道见水流,渡船荡悠悠。
船上老汉呵呵笑。
“一人一铜钱,舒舒服服过河,快来吧!”
江小夜正欲带王猛去赴宴。
上船后,递给老汉铜钱,老汉见他们官服便忙道。
“不敢不敢,天星阁的大人不用给钱,老汉能给大人撑船,是三生有幸!”
王猛摆手。
“什么话,做生意收钱天经地义,我们可不是那贪官污吏。”
江小夜去到船头,坐下来放下刀,自赏春风。
王猛也在看,看得直摇头。
“要是有鱼儿飞上来,可就好了。”
江小夜道。
“林冰请客,你还怕缺了好菜?”
王猛道。
“那我就不该吃早饭啊,唉…”
…
船儿水上漂。
一背包袱提篮子的妇人问。
“船家,你连年自这水上荡,可有听的趣味?”
老汉笑。
“有趣的事确实不多,不过若是吓唬人的,却有不少。”
有人起哄。
“快说来听听。”
老汉道。
“松柏乡的事大家都晓得,我便不提,只说虎蟾乡的一事。”
“就前些日子,虎蟾乡上,一妇人被淹死,飘在水上,那浮尸脸朝下,避太阳。老话常说,男女配,夜有常,女下男上是正常,男下女上乱纲常。”
“这道理丢进水里,也一样,若有女尸脸朝上,那是正常,可如果反过来,那就是被水鬼害的,这样的浮尸不能捞,得水葬。这道理那妇人家中也晓得,所以不敢碰那女尸,只是起一座衣冠冢。”
“头七那天,便准备封棺,有人往棺材里一看…”
“妇人就躺在里面,脸朝上,睁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