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儿子牧承渊可怜兮兮的面孔,沈之莲回了个敷衍一笑。
牧承渊继续恳求:“娘,婚姻大事必须得慎重,莫非您也愿意老是对着一个长相丑陋的儿媳妇吗?”
沈之莲只当儿子的话是秋风过耳,抓起一旁的酒壶,美酒斟满杯子,一饮而尽。
牧承渊拖长声音唤了声:“娘……”
“行了,别鬼叫了,过几天就是武林盟主大选,你这混小子要是赢了,老娘就帮你一马。”
条件入耳,牧承渊单手撑起下巴,垮成苦瓜脸。
果然是自己亲娘,坑儿子还真不手软啊。
牧承渊曾到场看过,武林盟主大选,生死各安天命,多少高手被打得惨不忍睹啊!
“混小子,你外公当年名震江湖,本来是能当上武林至尊的,结果比武之前,遭人下毒,武功尽失,你……”
牧承渊呵呵假笑,打断反问:“娘,您武功也不比我差啊,您干嘛不自己去参加那个什么盟主大选啊?”
沈之莲听出儿子是明知故问,闷声倒酒喝。
沈之莲当年嫁给北冥国君,也就是牧承渊父王牧奕的时候。
曾亲口允诺,从此不掺和江湖之事!
牧承渊也从沈之莲手里一把抢过酒壶,朝嘴里灌了一大口,那叫一个痛快!
见儿子自顾自饮酒,沈之莲直截了当出声:“混小子,你父王愿意让我送你去各大门派习武,已经是恩典了,我可不想再给他添乱。”
牧承渊将酒壶按到桌面,“娘,您这话说得真虚伪,不想添乱,还让我去比武。要是被父王知道,我还不得被扒了一层皮吗?”
遭到亲儿子调侃,沈之莲二话不说,直接提手去薅牧承渊的头发。
牧承渊的脑袋被揪得歪过来,斜眼望着沈之莲,埋怨道:“娘,虎毒不食子,您干嘛急着送我上西天啊?”
“听说很多和尚是因为光头聪明,那我把你这混小子头发拔光了,也许你就能开窍了。”
听着貌似有点道理的话,牧承渊无言以对,只能鼓着腮帮子。
“混小子,你就不能偷摸着去参加吗?”
“娘,您就饶了我吧……”
沈之莲松开牧承渊的头发,嫌弃地吐出一句:“没出息的混小子!”
闻言,牧承渊苦着脸将下巴抵在桌上。
现在只想当个不争气的混吃等死的俗人!
……
马车返回王府的途中。
又经过热闹的集市。
尹怀柔可忍受不了这死寂沉沉的气氛了,干脆起身坐到了对面。
见尹怀柔贴着自己而坐,牧南谨顶着谁也不想搭理的面瘫脸向旁边一挪。
尹怀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浅笑轻声道:“夫君,这是离宫时,我顺手去太医院拿的消肿药。看你脸有点肿了,我给你涂涂吧。”
面对尹怀柔突如而来的关心,牧南谨正视着前方,眼尾生热微红,一声不吭。
尹怀柔慢慢抬起纤细的玉手,刚触碰到牧南谨线条分明的下巴。
不料。
牧南谨迅速撇开她的手,狐狸眼乍现暗芒,蹦出一句冷淡的话:“不用你管。”
对于牧南谨的倔牛脾气,尹怀柔也不退让,重新飞快提起手,一把紧紧捏住了他的下巴。
牧南谨猛烈拔掉尹怀柔的手,向前一扔,冷冽声音里夹了点怒气:“再对本王不敬,本王就把你扔下去!”
闻声,尹怀柔沉了下清眸,右脚一伸,勾住牧南谨的左腿。
牧南谨别开冰山脸,阴冷的眼神刀向尹怀柔。
在牧南谨的死亡凝视下,尹怀柔收回右脚,嬉皮笑脸说:“我把夫君的话可听得一清二楚呢,动手是不敬,那动脚也不一定是不敬啊。”
尹怀柔觉得,只要脸皮厚,万年冰山也能凿掉!
牧南谨也不知为何,明明此时,自己心里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