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紫鹃和紫燕姐妹二人拔腿奔过门槛!
放眼一瞧,不由咋舌……
屋内烛光明亮,却又一片狼藉。
左侧,水缸四周,散落着一捆捆新鲜药草。
右侧,几个小火炉边,围叠着一堆堆干药材。
至于水缸和火炉的中间。
尹怀柔正双膝跪着,徒手捡起摔碎的药罐子,低头嗅味道。
紫鹃拉长脸提醒:“尹怀柔,我们出来一整天了,该回去了,况且你今天和牧南谨闹翻,回去后很难收场,你路上也要想想说辞。”
尹怀柔捏着药罐子碎片,缓缓挺起下巴,两眼冒着怒火直视前方的二人,没好气地嚷嚷:“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
看清尹怀柔抬起的面孔后,紫燕都快惊掉下巴了。
只见尹怀柔脸色煞白如纸,嘴边还渗出一滴滴黑血,有点恐怖……
紫鹃瞧着尹怀柔一天之内,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陡然气不打一处来!
尹怀柔深吸两口气,强压狂躁的心情,稍微降低语调:“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们先出去,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回去。”
紫鹃横眉怒目上前,一把拽起尹怀柔右胳膊,喝道:“整整一天,你为了那个牧南谨,不断以身试毒,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听到紫鹃的呵斥,尹怀柔嘴边拢起苦涩的浅笑,自嘲道:“我什么身份,是南鸷国被弃的太子妃吗,还是现在北冥国的三王妃呢?”
紫鹃气哼哼撒开尹怀柔胳膊,“我不妨告诉你,公主曾交代我,倘若发现你有异心,便让我立刻杀了你!”
闻言,尹怀柔站直腰身,闷声冷哼一下。
真是可笑,这种话还用明说吗?
尹怀柔常游走于市井之间,早就看尽人间百态。
天下之大,乱世难平,有权者争锋,寻常人大多沦为棋子罢了……
紫鹃继续怒容满面指出:“尹怀柔,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告诉你,若再耽搁,寻不到沈茹和其兄长沈公子,公主一定会把你们父女除之而后快的!”
尹怀柔苦笑一声,硬刚回去:“除了我们父女的命之外,我还有别的可以让你们夺走吗?我有时在想,死了一了百了,我们父女在黄泉路上团聚,倒也自在!”
一番话入耳,紫鹃被尹怀柔怼得无言反驳,一气之下,飞速抽出缠腰的软剑,锃亮的剑端抵着尹怀柔心口。
眼见情势不妙,紫燕连忙跨步,将姐姐紫鹃将后拉了好几大步。
紫鹃垂下软剑,眼睛仍然瞪大,接着和尹怀柔怒目对视……
尹怀柔蹙眉歪了歪嘴角,觉得再这么僵持下去,彼此都成木头了,正要张嘴服点软。
不料。
一阵刀剑相撞的响声陡然飘来!
紫燕挠了挠耳朵,“姐,你听到没,不远处,好像有人在打斗。”
紫鹃板起脸,握紧手中的软剑,“此处偏僻,可能有诈,你留下保护她,我先过去看看。”
“姐,那你小心点。”
紫鹃眼尾的余光瞟了瞟尹怀柔,“你们也要当心,我希望我们三个能在北冥全身而退,回到南鸷。”
听罢,尹怀柔抿嘴笑了,解下系在腰间的荷包,随手丢向紫鹃。
见状,紫鹃快速提起软剑,用剑端稳稳接住扑面而来的荷包。
尹怀柔清了清嗓子,好声好气开口:“出门在外,别老逞能,小心为上。这是我今天用毒汁泡的银针,你兴许能派上用场。里面垫着棉花,荷包不扎手的。”
相处有些日子了,紫鹃何尝不明白,彼此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只是重任在身,不能再拖延了……
紫鹃绷着脸将剑端向后上空一挑,转而抬手抓住荷包,挪动脚尖往外走。
……
过了一会儿。
尹怀柔蹲在一个小火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