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抱着盒子,心中百转千回,鬼使神差之间,还是来到了沧澜殿。
殿中,曦澜已经离去,徒留崇明抚琴。
琴声幽幽,他白衣金带,不染纤尘,双眸专注地看着琴弦。
瑶华几乎看得痴了,每次师父的目光为她而停驻,瞳孔中倒映着她时,她便不能自持地渴盼着他能敏锐地看破她的心意。
可惜,师父从不是只瞧着她一人,在看向她时,也与看其他女子没什么不同。
蓦地,崇明淡淡开口:“方才检测不到你的气息,可是又去了何处秘境?”
“难为师父还记得我。”瑶华自帘后转出,心中告诫了自己一百遍要守规矩,脸上却莫名带出委屈,“我去哪里原也不重要,只要师父与佳人过得开心快乐就行。”
话说出口,她便皱了眉头,只觉得这话里酸气太重,脑海中又回想起净禾的模样,再看崇明时,不由得怄得慌。
她原也不是这样爱争风吃醋的女子,怎么如今却跟天魔般酸里酸气?
崇明倒没察觉什么异样:“你身上为何有魔气?”
“招越邀我前去天魔府。”瑶华踌躇片刻,小心地开口。
崇明的琴声微乱,目光总算放在她的
身上,神色却有些恼怒:“为何要孤身前去?”
得了师父注意,瑶华有些开心,但瞧见师父眼中的怒气,却有些怂。
这时,她灵机一动,愁眉苦脸地哭惨道:“我本想与师父一同去,可你那时候正看美人剑舞,我便想着不要再给师父添麻烦……”
话语之中,她使了些小心机,添油加醋地把自己描述成心思细腻、被坏人欺负的小可怜,但对自己的嚣张只字不提,也隐去了自己身有魔种之事,只说招越恩威并施想拉拢自己。
“如此说来,是她将你骗去,又联合净禾羞辱你?”崇明听完后,面上怒气更盛。
瑶华心中暗道糟糕,编故事时不小心煽情太过,若是师父为了此事而去找招越麻烦,对峙之下,她说谎的事情可就暴露了!
她忙道:“师父莫要为我而动怒,此次羞辱,说来也是我自找的,若我不去赴宴,便不会有这种事。”
崇明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不禁怔了怔,怒气被突如其来的欣慰而冲淡:“你长大了。”
原来师父喜欢听这种话,瑶华暗暗地想着,冷不丁问道:“师父喜欢如你一般,冷静自持的女子吗?”
崇明目露无
奈:“才夸你半句,你便又问这种不着调的问题。”
瑶华有心细问,投其所好,却担心自己露出马脚,只能小心翼翼地道:“我看曦澜长公主端方明媚,为人长袖善舞,天庭中人都喜欢她,师父与她在一起,性格正好互补。”
崇明不觉拧眉道:“往后莫要再擅自行动,也莫要再胡乱揣测。”
想起瑶华所说的原因,他又无奈地道:“曦澜也是奉神主之命前来看望我,并非如你所说那样目的不纯,往后她若是出现,你尽可大.大方方的过来。”
瑶华吐了吐舌头:“可是师父,你又没有喜欢过别人,万一你心底其实很在意她,而她也刚好很介意别人在场呢?那我岂不是打断了一场好姻缘吗?”
“别想太多。”崇明深吸了口气,不知她为何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你已经长大了,应当知晓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莫说我对她毫无心思,即便是真与人有婚约,与你的性命相比,那人也可称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瑶华咀嚼着这四个字,心里的欢欣像泡泡般冒上来。“原来我在师父的心中,比未来的师母还重要吗?”
见她笑
得很傻,崇明微叹:“还是说正事吧……你怀中抱的是什么?”
“是招越送的礼物,我不知其中是否有异,所以想寻个安全的地方打开。”瑶华如实答道。
崇明点点头,灵力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