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她却难受得想哭?
她分明还是师父唯一的徒。
“父亲方才同我提及要分发新苗给别族,我去帮忙。”
离开山顶之后,看见院子里的凤凰花,瑶华禁不住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凤凰花簪。
要不还是去天界瞧瞧吧?
小黄鸡已在上神冢待了那么久,师父定然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瑶华立刻有了打算。
她理直气壮地想:上神冢煞气深重,小黄鸡虽误吞了狍鸮内丹,可终究只是血肉之躯,本身还没有多少修为,而且她同小黄鸡承诺,要同师父一并去寻她,怎么能食言?
凤凰华丽的身躯扶摇直上,瑶华手握师父的令牌,悄无声息地来到沧灵殿。
“崇明上神,你瞧,这朵花好看不好看?”
好巧不巧,刚入后殿,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声。
瑶华隐匿身形,默不作声地望过去。
一个紫衣女子背对着自己的方向趴在师父膝上,她双手扶着发髻,鬓间别了朵鲜艳的凤凰花。
想来,这位便是花神所提及的那位朱鹮公主,曦澜了。
师父眉目温柔,像是一潭春水,冰雪初融。
瑶华从未见过他对别的仙子有过这般柔和的模样。
“好
看。”
听说曦澜本就生的好看,师父素来不爱说谎,他真心诚意地夸赞不过是在阐述事实罢了。
可尽管如此,瑶华的一颗心却不住下沉,拉伤的喉咙分明已痊愈多时,可为什么现在却还疼得不像样子?
“那我为上神也别一朵。”
曦澜小心翼翼地在崇明耳畔别上花,而师父竟也任由她这般做。
瑶华心中难受,目光却禁不住朝那边望。
除了那次在河南府偶然见师父穿黑,她的师父总是着一身白,端庄高洁,不苟言笑,像极了雪山明月,高岭之花,凛然不可犯。
而此刻,他鬓间那朵娇艳欲滴的凤凰花却如同一团火一般,烧出了他那掩在淡然面孔下的俊美。
瑶华竟有些看得呆了。
“莫要胡闹。”
师父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他伸手取下那朵花,眉宇间化作一抹宠溺。
“上神生得这般好看,本该着些其他颜色。”
“小朱鹮,我是上神,不可轻浮。”
“才不是,上神威仪可不在着什么衣。”曦澜禁不住笑,“旁的神仙可能需要,上神才不需要。”
瑶华下意识点点头。
师父本就生的好看,成日只着白衣,倒确实是可惜了
。
但一反应过来说这话的人变成了曦澜,瑶华就有些难过了。
师父不仅唤曦澜小朱鹮,还允许她为他簪花,甚至还对她宠溺的笑,就是对自己这个徒弟,也没有这般宠爱的。
果真是因为想娶曦澜吗?
“言之有理。”崇明颔首,“倒是我狭隘了。”
“上神才不狭隘。”曦澜凑到他面前,眸子笑盈盈地望着他,“上神胸怀天下,以天下苍生为重,非是注意此等细枝末节之人。”
她说完,又仔细地看了崇明一会儿,才慢慢站起,“差点忘了,我为上神准备了仙羹,上神且等我一等。”
曦澜提起裙摆,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瑶华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她的师父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后的桃花簌簌下落,他的头和肩膀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粉雪。
“出来吧。”
或许是瑶华的目光太过灼热,也或许是她的修为太过低微,崇明霎时分辨出了空气中不属于沧灵殿的气息。
瑶华本就是来看师父的,此刻听见他的声音,这这才逐渐将自己的身影显露出来。
“师父。”
她情绪低落,连带着眉宇都有些黯淡。
崇明的目光从她隐藏在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