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这话后,我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发现周围再没有人注意我们之后,我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我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故作疑惑道:“这也没发烧啊?你咋了?起猛了?快再回去睡会。”
她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但还是装作不知道,对我说道:“被你吵醒了,睡不着了。”
我轻轻摇摇头,再没说话。
见她不肯离开,我便没再让她离开,期间她几次想借机与我搭话,都被我模棱两可的敷衍过去了,我知道她这是想帮我宽宽心,但我现在真没什么心情搭理她。
再又一次与我搭话被我敷衍过去后,她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我,我转过头去,望向医院大门方向,假装没看到她的目光。
良久过后,她才再次用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嘴里嘟囔道:“算了,不跟你计较。”
我没有任何回应。
之后她便果然没再说话,身体朝我这边靠了靠,我没有刻意躲避,默默接受了她的陪伴。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能依稀记得歌单中的歌曲从第一首,播到最后一首后,又再次从第一首播到了最后一首。
关鹤好像依着我的肩膀睡着了,呼吸均匀。
医院大厅里的人走了一批后,又重新来了一批。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救护车的警笛声,但我不能确定这到底是歌曲的背景音还是真实的声音。
但就算是真的也不奇怪,这里是医院嘛。
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确定,这并不是歌曲中的声音,我伸头朝外看去,发现的确有一辆救护车停到了医院大门口。
一群医护人员拥护着从车上推下来两个担架,急匆匆向医院内推来。
我肩头的关鹤此时抬起了脑袋,应该是被这嘈杂急促的声音吵醒,她有些迷茫的问我道:“怎么了?”
我用下巴点了下即将进入医院的众人,对关鹤说道:“有人受伤了。”
关鹤听到这话也伸头望去。
那群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伸头向担架上望去,看到那人被鲜血染红的体恤时,我有些错愕的愣住了。
这怎么体恤和唐浩是同一个款式的,还没等我想太多,我便又看见了那人扭曲如麻花一般的右手,那条血淋淋的手臂上,还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的纹身。
担架上的那人好像也注意到了我,他艰难的冲我咧了咧嘴,只是他刚一咧嘴,就有一股鲜血从他嘴里涌出,呛得他连连咳嗽。
担架转瞬就从我的眼前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第二架担架就从我眼前经过。
上面躺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浸透,眼神涣散,嘴里还不断往外涌出血水。
我的脸色瞬间苍白,头上冒出阵阵冷汗。
我左手颤抖着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虽说心里已经在清楚不过,躺在担架上的两人就是唐浩与游隼,但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宁愿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我望向关鹤,发现她的脸色也异常难看,我的心中就立刻了然了个七七八八,但我颤颤巍巍向她问道:“那人…是…是唐浩吗?”
关鹤转头望了眼担架离开的方向,然后转头有些犹豫的冲我点点头,说道:“好像就是他们。”
她眼神害怕的盯着我,好像是害怕我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我听到这话后,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锤了一下,瞬间感觉喘不过气来,我捂着自己的胸口,身体蜷缩起来,胃里翻江倒海,我干呕起来。
一连呕了几下,都吐不出一点东西,只有一些口水顺着我的嘴唇掉在了地上。
关鹤好像吓坏了,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拍着我的后背,声音颤抖着安慰着我。
我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关鹤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最后便只剩下了嗡嗡的耳鸣声。
我眼前的最后一副画面,是有些扭曲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