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馄饨摊是白天她跟心芽去过的地方,老板身材微胖,长相很有福气,是个热心肠的人,对客人也十分慷慨。
储荷近来不太喜欢木耳,老板做的馄饨里有木耳,为了让她吃上馄饨,特意临时调了不加木耳的馅,为她做了一碗特别的馄饨。
储荷拉着柳召蕴的袖子:“我们去那里看看怎么回事。”
心芽也听到了那些恶毒的骂人话,馄饨老板做点小买卖本就不容易,整条街上他家的馄饨卖得最便宜,不仅便宜用料还很足,一顿吃下去十分满足。
心芽想起小时候家里断粮,几天几夜没吃饭,全靠水撑着,不得已之下她沿街乞讨,其他店家见她脏兮兮的模样觉得晦气,拳打脚踢地让她滚。
只有馄饨老板给她煮了三个馄饨。
快收摊了,那是店里最后三个馄饨,心芽吃得很满足,正是老板给的这份温暖,给了她莫大的力量,让她在往后很多年都坚信世间存在爱,不要对人情冷暖太过失望。
几个人来到馄饨摊面前,找了个位置姑且看看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馄饨老板站在摊位前,两只沾满面粉的手死死抓着围裙,埋头看着砧板,嘴里不停嘟囔:“不可能有毒,面粉是从西市买的上等料,蔬菜肉类也是赶早去集市买的......不可能有毒,水也是雨落泉里打来的。”
他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躺在地上那几个男子腹部大得像西瓜,忍受着锥心的疼痛。
那几个人都来他店里吃过馄饨,两个人大清早来吃了一碗,症状最严重,已经昏迷不醒,另外三个是下午来吃的,一个疼得满地打滚,还有个两个“哎呦”个不挺,肚子胀得最大。
周围人都指着馄饨老板骂,往他身上扔灰土,推倒他的摊位,刚做好的馄饨撒了一地,老板心疼地看着他亲手包的馄饨被踩得稀巴烂,眼睛里闪现晶莹的泪花。
“你们别动我的馄饨!”老板大喊着,要上去阻止,边上几个壮年男子拦着他,拳头直接往他身上招呼,一人一拳打得他鼻青脸肿。
实在可恶!储荷跟心芽都看不下去,准备上前理论。
柳召蕴一把拉住储荷,右手弹出几粒石子,打在那几个欺负人的男子身上,疼得他们嗷嗷叫。
“啊!我的手断了!”灰衣男子打人的手僵在半空中,抽筋似的动不了。
“谁打我的头!我的头快裂开了,好痛!”褐衣男子抱着头蹲在地上,仿佛脑袋里有千万条虫在咬噬他脑中的物质。
其他的不是腿疼跪地,就是腹部难受躺地上打滚。
储荷看得十分痛快,给柳召蕴比了个赞。
“谁在帮这个黑心肠的老板!你这是助纣为虐!他会害死我们所有人!”人群里有人大喊。
储荷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或许他们是因为吃了馄饨中毒了,但毒未必是馄饨老板下的。”
“你这什么狗屁逻辑,吃他的馄饨中毒,毒还不是他下的,那是谁下的,你有证据证明他没下毒吗?”带头的人一发话,周围人都跟着起哄,让她证明毒不是馄饨老板的清白。
储荷目光坚定地盯着那个带头的人:“自古以来,都是指责别人有罪的人先举证,没有道理让无罪的人证明自己无罪。要是按你的逻辑,但凡有人空口无凭说一句你做错了事,那你就要自证没有做错事,那该有多烦人。
围观的人听得似懂非懂,觉得很有道理,又觉得有些混乱。
储荷看他们表情就知道说的不够浅显,当即转身面向带头的男子,指认他:“前段时间有几个乞丐中毒死了,到现在也还没将真凶捉拿归案,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他身边的人一听这话,不管真假都往后倒退三步,不敢靠这个“杀人嫌疑犯”太近。
那人急了,指着储荷喝道:“你胡说八道!那几个人的死根本就不关我事!”
“你说不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