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荷不动声色从枕头下摸出防身的匕首,忍着膝盖的痛悄悄滚下床。
那个家伙很谨慎,跳进房间后没点儿声息,八成憋气了,是个会功夫的高手。
她蹲在地上慢慢挪动,尽量往门边靠,计划等会儿抓住机会逃跑。
膝盖太疼了!储荷咬紧牙关挪到圆桌下面躲着,窗户外面忽然飞过去两团东西,看大小应该是两个人。
什么情况!
外头两人,加房里这个,总共有三个武林高手。
储荷琢磨了一下,很快明白外头那两人正追杀屋里这人。
这人大大的坏,自己被追杀,还跑她屋里来,那不是害她嘛!
待会儿那两人折回来,顺便杀她灭口就完蛋了!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储荷嗅到一股血腥味,屋里这刺客伤得很重!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铜板,往窗棂砸去,发出轻微的响声,刺客依旧无动于衷,很可能昏死过去了。
储荷从桌底下爬出来,摸索到刺客的位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扛起那人丢出了窗外。
她拍拍手掌伸手关窗户,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来连累她。
“荷儿。”
就在她关窗户的那一刻,窗底下传来微弱的叫唤。
柳召蕴?他在哪儿?
储荷张望了半刻,突然反应过来,被她扔在外头的刺客就是他。
完蛋了!她将受重伤的老师丢了出去,这可是她在延烈国的衣食父母。
储荷着急忙慌将柳召蕴扛回屋里,稍微检查后,发现人重度昏迷,长袍上半身染满血渍,根本分不清伤口具体在哪个位置。
喂他吃了护心丸,她整晚守在床边,时不时探他的鼻息,一晚上心都悬着,怕刺客折返回来,又怕柳召蕴半夜死了。
忧心忡忡到天边泛白,储荷实在遭不住睡着了,醒来时她躺在被窝里,柳召蕴没了影儿。
一打听,外出办事去了,府里人都不知道他受伤一事,看来有意隐瞒,她也就没提!
储荷吃了两块糕点,垫了垫肚子,随后乔装打扮成小公子,跑去长临街观摩衙门查案,结果扑了个空,街头乞丐死亡事件已经结案,现场清理得无比干净。
她拉着附近知情大娘询问:“姐姐,听说这里一下子死了九个乞丐,你知道查出来什么情况吗?”
大娘脸颊染上两朵绯云,热心地拉着储荷:“小公子来看热闹的吧?乞丐自己捡了有毒馒头,吃死了只能算她们倒霉!反正她们没有亲人,也无人会在意,就匆忙结案喽!”
储荷喃喃自语:“好歹九条人命,也太草率了!”
大娘:“你说什么?”
储荷扒开她的手:“没什么!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先走一步!”
大娘眼巴巴望着她跑远:“跟我家二妞真是绝配!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
储荷受不了大娘的热情,转身躲进巷子里,藏了一小会儿打算走,结果刚转身,一个麻袋罩了下来将她抓了。
“鬼鬼祟祟回到案发地打听案情,这小子就是凶手!”
外头传来少年得意的声音。
街边太嘈杂,大喊大叫也很难得到关注,被扔上马车后,储荷才开始挣扎大喊:“抓错人了!放我出来!”
少年用脚尖点点麻袋:“再乱动,我一拳捶晕你!”
储荷:“你再不放了我,真正的凶手就逃了!”
年纪轻轻跑来案发现场,八成是对案件感兴趣的查案爱好者。
少年这回倒没再坚持,命人扯开了麻袋绳子。
储荷露出脑袋透了口气,看到少年一身墨绿色锦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虎牌玉佩,贵气外露。
少年看着从麻袋里冒出的美人,愣了神,要不是她还穿着黑布麻衣,他会以为中途换了人。
储荷摆脱麻袋,起身坐在他对面:“我也是来查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