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电影节颁奖会在临港如火如荼地举行,现场星光璀璨,衣香鬓影。
主持人在台上暖着场,字正腔圆的播音腔被音箱无限放大回荡在整个空旷的会场里,声声敲击着白穗辞的耳膜。
她昨晚没睡好,周身充斥着的窃窃私语和忽如其来的掌声都让她的太阳穴跳着生疼。
她揉了揉额头,正想站起来出去透口气,就听到会场内蓦然席卷而来浪潮般的惊呼与尖叫。
“怎么会是他!”
“太子爷居然回国了?”
“我的天啊,我今年所有的欧气都用在今晚见到男神上了吧……”
白穗辞心生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扭过头去,就见人影重叠中那一抹显眼的身影,无论他身处何时何地,总是能顺理成章地成为焦点,这好像是他与身俱来的能力。
被众人簇拥着走进会场的男人鹤骨松姿,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呐喊,灯光师无师自通地将照明灯打在了他前行的道路上,连主持人都被迫停下了原本的致辞,笑着调侃了句:“欢迎我们的金主爸爸、资方大佬——盛总,盛境渊先生。”
后来主持人再说些什么,白穗辞已经听不见了,整个喧嚣的会场都仿佛被消了音,她只能看到众人你推我搡,兴奋得面红耳赤,就像在观看一部默片。
她紧紧攥着的掌心已经渗出了黏腻的津汗,胸腔里原本平稳跳动的心脏也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多年前,男人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还历历在目,无数次在深夜里折磨得她夜不能寐。
身旁的人狠推了一把白穗辞,她如梦初醒,脸色煞白。
“发什么呆呢?快上去领奖啊!”
她站起身,这才看到周围的人都往她这里投来了若有似无的视线,有讥笑,有嘲讽,还有明目张胆的不屑。
主持人又重复了一遍:“有请我们获得最佳女配提名的白穗辞小姐上台领奖。”
白穗辞起身,无视掉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提起裙摆,一步步朝颁奖台走去。
在下台阶的时候,身侧传来了一道揶揄的声音:“颁奖礼还能走神,也不知道是在想哪个野男人。”
“小声点。”另一个女演员提醒了她一句。
“呦,靠男人上位还怕人说呀?圈内谁不知道她爬过多少男人的床呀。”嘴碎女伸出手比划着翻了翻,又嗤道:“当了婊子就不要再想着立牌坊了好吧?”说着,她又伸出一只脚,横在了台阶上。
原本就心不在焉的白穗辞没有注意,一下就被绊得往前跌了出去。
会场内瞬间响起了一阵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低呼,但意料之中的痛楚却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没事吧?”
白穗辞仰头看去,扶住她的人是当下炙手可热的顶流明星迟野,被誉为新一代影帝的接班人。
迟野扶着她站稳,而后收回了手,歪头对她笑了笑。
青年如琢如磨的面容染上了笑意,就像是头水玉在灯光下绽放出耀眼的华泽。
白穗辞垂下眼,低声说:“谢谢。”
会场内突然又爆发出了一阵笑声,白穗辞抬头看去,大荧幕放出了她的剧照,一个穿着邋遢的女胖子坐在满目狼藉的客厅里,一只手拿着烤鸡,另一只手举着烤鸭,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唇边糊了一圈的油渍,还沾着碎皮。
凤以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胳膊肘捅了捅慵懒地坐在他身旁的盛境渊:“哎,那这不是本色出演吗,难怪能获奖啊。”
被他碰到的男人蹙了下眉,不甚在意地从荧幕上收回目光,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被凤以延碰到的衣袖。
“这么一对比,我们初初可真是如珠如宝。”
被点名的白寅初此刻正站在大荧幕前,作为这部电影同被提名的最佳女演员,她拿到的是最佳女主奖。
聚光灯打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