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昭放下棋谱。
“这并非不能说的秘密,等秦将军回来,你也会知道事情始
末。”
听到这句,秦玉娇眼底闪过一抹忧伤,呢喃道,“若殿下继续轻信母族,父亲恐怕会回不来。”
“什么?”楚容昭蹙眉。
秦玉娇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认真地看着他。
“殿下,您相信您的表弟曹恪吗?”
楚容昭愣住,有些疑惑她竟然知道连表弟都名字都知道。
“你有此问,可是发现了什么?”
秦玉娇再次问道:“殿下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孤的表弟,纵然此次冒进害了秦将军,却不至于包藏祸心。秦二,你不能因为你害你父亲中伏受伤,就对他生出仇视。”
楚容昭认真回道。
他出生不久,母后便离开人世。
宫人怠慢,妃嫔挑唆,要不是外祖庇护,安有今日之太子。
曹恪是外祖的孙子,亦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
秦玉娇鼻音轻嗤,嘴角露出讥讽的笑。
“您信不信,就在此刻,曹恪正一边收买人心,一边买通军医想要谋害我父亲?殿下,您大可以信任您的表弟,但不能用我父亲的性命做试探人心的筹码!”
她语气悲愤,眼泪珠子挂在眼角,满是控诉。
楚容昭心头一
震,一种陌生又难言的在他胸膛漫开,似猫抓一般。
“唉,你莫哭,孤这就飞鸽传信,让秦将军小心。”
“那你现在就写,我看着你传!”秦玉娇起身叉腰,半点没有之前的淑女气质。
楚容昭失笑,对曹恪的怀疑也被她的言行举止冲淡了几分。
“无尘,去取笔墨纸砚,顺便将边关的信鸽抓来。”
“是!殿下!”
很快,笔墨纸砚便送到亭子里。
看楚容昭捋着衣袖,慢吞吞磨墨,若放在别的时候秦玉娇或许还有心情欣赏,此刻却看不下去。
“让开,我来磨。”
秦玉娇用缚膊绑住衣袖,一把抢过墨条,快速研好了墨,又拿笔蘸足墨水,铺开纸张。
“殿下,写吧!”
楚容昭存心逗她,挑眉道:“写什么?”
“就写,曹恪不可信,小心药物饮食。”秦玉娇深吸口气,表情再认真不过。
方才的泪珠还没干,配上她认真的表情,让楚容昭又是一怔。
他提起笔,不再迟疑,写下她说的十一个字,想了想又盖上私印,而后卷起纸条绑在鸽子腿上,任信鸽朝北而去。
“秦二,孤希望你方才说的是假的。”楚容昭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