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秦玉娇的面被祖母教训,秦婵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边认错边为自己辩解。
“祖母,婵儿知错了,我不该口无遮拦的。只这话并不是我传的,最早是二姐说的。”
秦老夫人头疼,严厉的目光落在秦玉娇身上,“玉娇,你三妹说得可是真的?”
“……我与三妹闲谈时确实提过,”秦玉娇沉默一瞬,对上秦婵指控的眼神,努力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来龙去脉,便毫不犹豫地将罪魁祸首卖了出来。
“此话原是月前表姐探望李四小姐时,对方的一句气言。对吧,珊瑚?”
说到这里,秦玉娇也记起来了,定北侯府的那位李四小姐李曼青,跟沈云薇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
事实上,京城这些个家世不俗又头脑简单的闺秀,大都跟沈云薇私底下交好。
去年腊月初八,李曼青乘着太子楚容昭施腊八粥时,悄悄钻入对方马车,脱掉外面衣裳、近乎赤身裸体地等候。不料太子只是看了一眼,就命侍卫将人逐出。
事后沈云薇去探望过两次。为了让秦玉娇对太子留下坏印象,便把李曼青的抱怨之词当作玩笑告诉了她。
珊瑚这会儿犹如惊弓之鸟,听
到提问连连应答,“是是是,确是表小姐说的。”
“祸从口出,无论是储君还是皇子,皆不是可以闲谈的对象,以后你们说话注意分寸!”经过今天一连串的事情,秦老夫人对沈云薇的印象已差到了极点。
小小年纪却如此精于伪装、玩弄人心,还跟一个有夺嫡之心的皇子有私情往来。自己这两个孙女性格憨直,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玉娇,你这段时间别总往沈府跑了,更不要想着去质问什么,一切等你父亲平安的消息传回来再说。”
秦玉娇微微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疑惑:“云薇表姐怎会如此笃定我能拿到秦府家业?”
秦婵想不到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心直口快道:“就算我爹和三叔不跟你抢家业,那伯娘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呢!太医和郎中皆说伯娘这胎怀的是个弟弟,我看你名字里这个玉马上保不住了!”
提到她的名字,秦玉娇便思念起了父亲,清亮的眸子微黯。
秦家女子本无需按字辈起名,但秦玉娇的母亲先天不足,生她时伤了身子,不能再孕。
她的父亲镇国将军秦北靖为了令思虑深重的妻子宽心,便在女儿满月
时,给她名中带上字辈,起名玉娇,宣布按继承人来培养,以此向妻子承诺不会因为子嗣而纳妾。
娇,也是骄,父亲在娇宠她的同时,也在暗暗希望她有朝一日成为秦家的骄傲。
而她却忘了父亲的期盼,沉溺于男人虚幻的承诺中,最终拖累了整个秦家!
“什么抢不抢的!将军府的荣光是大哥撑起来的,理应由玉娇和她未出世的弟弟接手。”
秦二叔对家产看得很淡,因为身体缘故他自小无法征战沙场,心里总觉得亏欠了长兄。
可惜,上辈子的秦玉娇看不清人心,总以为沉默寡言的二叔心思深沉,图谋家财。最后将祖母与二叔精心给她备的盛大嫁妆,奉送给真正心思歹毒之人。
“二叔,侄女不是这个意思!”秦玉娇微蹙眉头,神色担忧,欲言又止,“自从沈府出来后我便心慌得紧,总觉得府上有什么不好的事在等着。”
她的外公沈儒海从毫无背景的寒门仕子,靠着借势一步步爬上正四品的工部侍郎,足以见其本事。
沈家早已跟楚昫绑在了一起,沈儒海看似忠于君王、忠于太子,私底下却在不遗余力地帮楚昫攫取上位的资本。
而
秦家有兵权,有财力,父亲一出事,整个秦府就成了饿狼眼中的肥肉,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的。
甚至,就连父亲出事,也在沈儒海的算计之下。
想要跟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