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了一辆马车。
好在马车足够宽阔,并不拥挤。
秦老夫人面色严肃,
看向二儿子,“说吧,席间发生了什么,竟教你不顾礼仪摔盏而走。”
秦二叔跪坐在秦老夫人下首,低着头,不敢看老娘锐利的眼神,低呐回道:“有人取笑儿子虎父犬子,儿一时生气,失了理智。”
“哼!”秦老夫人重重拍着面前小案几,道:“你拿娘当山野蠢妇糊弄吗?玉娇,你说!”
秦玉娇一怔,心猛地跳了跳,“祖……祖母,要孙女说什么?”
秦婵瞄着秦玉娇,好奇地上下打量,不明白祖母在问她这草包二姐什么。
秦老夫人眯着眼,看着这装傻充愣的叔侄二人,心里亦是生出急躁、愤怒与忧虑。
“你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就知道瞒不过母亲。”此言一出,秦二叔便不瞒了,叹了口气。
“月前,北蛮小股队伍踏过泗水,倾扰雁城附近的村子,杀害平民百余,大哥派军队出城捕杀北蛮小队,不料敌人目标并非平民,而是这些军队。”
“派出城的军卒大都遇害,唯文国公府的那位嫡子,因身份缘故被敌人抓获。北蛮借此叫阵,逼两军交手。”
“对战时,大哥被一支冷箭射中,至今昏迷不醒。”
“我就知道,沈家人一个招数接一个,
肯定是有事发生了!”秦老夫人嘴唇颤抖,眼中满是伤痛,“我的靖儿……”
见秦老夫人面色苍白,秦二叔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又说不出口。
秦玉娇抓住祖母的手,轻轻推拿,温声道:“祖母,您振作一点,眼下父亲尚是昏迷,没有更坏的消息。您是府上的定海神针,您若慌了,那些牛鬼蛇神立刻便会舞到咱秦家面前了!”
几乎瞬间,那些软弱就好似幻觉一样,从秦老夫人脸上消失。
只是眼角残留的泪痕,还能看出她的担忧与痛心。
“好孩子,你长大了!”秦老夫人反握住孙女的手,竟仿佛能从那小手上汲取到一丝丝的力量一样,这让她混乱的心神平定了下来。
“玉娇说的对,秦家不能乱。别说靖儿昏迷,就算更糟糕的消息传来,我们也不能自乱阵脚!”
早在多年前,秦老夫人就见过秦家男人战死,府里一团糟的状况。
那时,她还只是刚进门不久的新妇。
如今,却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她不能退!不能乱!
秦玉娇见状,微松了一口气,眼中亦满是庆幸。
万幸,此时父亲未死。
思及此,她揭起侧面帘子,冲车外道。
“去将珊瑚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