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不及关。
宋辞跟着她进屋,反手关门。
就算明天早上被她破口大骂,宋辞也要留在她房里照顾她。
第二日,日上三竿。
裴欢好似从一片云海里醒来,睁开眼,原本对她而言略显空旷的床铺,已经快要被另一个人的大框架占满。
宋辞居然和她睡到了一起!
更可怕的是,裴欢并没有睡在枕头上,而是靠在他的手臂上睡了整夜,整个人都几乎钻进宋辞怀里躲着。
裴欢惊慌失色,手脚并用爬出宋辞的怀抱,又被他拉回去:“多睡一会儿,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特别会折腾人?”
昨晚的种种,裴欢早就断片。
宋辞睁开眼看她,眸光幽邃:“是你非要让我留下来的,为了防止你不认账我录音了。”
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录音界面打开,扔给裴欢。
裴欢一点击播放键,就听到自己又软又嗲的声音:“你别走嘛,你要是不留下来当我的枕头我就咬你。”
录音里是宋辞无计可施的声音:
“你不是讨厌我吗?现在又不让我走,我要是——哎哎哎你还真咬我啊,那里不能咬!我留下来陪你就是了。”
听到这里裴欢直接捂住耳朵。
太丢人了。
但她身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告诉她,她和宋辞没有发生任何出格的事。
宋辞向她展示了自己虎口处的伤口:“医药费,你赔。”
裴欢嘟囔着起身:“我赔就我赔……”
从起床到洗漱收拾,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再过几十分钟,裴欢就要前往郑泽在米兰的私人城堡。
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昨晚还喝酒伤了胃,裴欢去晚宴前都不舒服。
宋辞递给她一大块巧克力:“待会儿跳舞的时候低血糖了怎么办?”
他说得对,裴欢不反驳,默默接过巧克力啃了起来。
今天的晚宴宋辞会和她一起去,楚听雪自从落地米兰,就住在郑泽的城堡,没有和他们一起住酒店,待会儿还能看到她,想到此处裴欢才渐渐放松。
她去晚宴的最终目的,可不是和别人跳舞。
所以她今天特意选了一条带袖套的黑色礼服,刚才也让造型师给她做了一个复古盘发,这身造型现在很接近奥黛丽赫本在《蒂凡尼的早餐》里的经典形象。
坐进车里,宋辞第一眼就注意到她的黑色长手套。
她的手生得好看,戴上手套过后更显形,仿佛是被米开朗基罗精心雕琢后的作品——也或许,断臂维纳斯缺失的那两条手臂,就出现在她身上。
宋辞不知第多少次隐下自己的心动,问她:“今天怎么穿这身?”
裴欢从长袖里拿出一只微型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