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清早就从深城出发,途中在土耳其中转休息过一次,到达米兰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8点。
宋辞飞机上的餐饮水准非常高,而且机组人员也极其专业,这趟旅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舒服很多。
毕竟她甚至在飞机上有个专属小房间,几平米的狭窄空间,淋浴设备和床铺一应俱全,在万尺高空上是一种奢侈,宋辞不许任何人打扰她。
对面的房间就是宋辞的。
同行的员工待遇就远不及她了,迫于宋辞的威严,他们一路上也没有多嘴多舌,安静不已。
可外人都看得出来,宋辞对自己前妻的偏爱,已经到了非常明显的地步。
甚至公司私底下还在讨论,宋辞和裴欢会不会复婚,赌他俩复婚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宋家那桩震惊举国上下的案子,前段时间已经真相大白,裴家也因此沉冤的雪。
也有人猜两个人不会复婚,毕竟现在看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恢复到普通好友。
一时间,公司里众说纷纭。
下了飞机,裴欢没有什么劳累的感觉。
虽然有一定的时差,但或许是在宋辞的飞机上休息得很好,裴欢困意全无。
到达酒店第一件事,裴欢就是给楚听雪打去电话,得知对方的飞机也顺利入境平安落地,裴欢这才放下心来。
自从自己的父母空难去世,裴欢其实就对飞机产生了严重的恐惧心理,每次在起飞直到降落的过程中,裴欢都会逼迫自己睡着。
似乎睡着了就能免疫航行中发生的一切。
她甚至在飞行前会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在心中默默祷告。
这个细节还是上次从江镇回深城的飞机上,宋辞发现的。
当时飞机还在机场跑道上疾驰,裴欢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瞬间苍白,她极力克制自己呼吸的频率,但胸口前后时也不断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
宋辞坐在她身旁,看到她这副模样,心脏也在跟着颤抖。
这件事留给她的终身阴影太大,大到无论经历过多少次心理医生的治疗,她在坐飞机的时候都无法控制住紧张情绪。
严重的时候,裴欢还会呼吸不常。
如果以后带她去一个国内出行不需要乘坐飞机的地方生活,比如新西兰、挪威,会不会更好?
宋辞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这种资格,他只知道,自己目前能做的只有让裴欢的飞行更舒适一些。
至于在功成身退后和她一起去新西兰隐居的梦……
宋辞把一切都留给明天。
裴欢洗漱完毕,在房间里无所事事,这个房间有一张巨大无比柔软的床,连铺床的床垫都塞满了珍品天鹅绒,舒服得像睡在云朵上一样。
她张牙舞爪地瘫在床上,不知道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时装周在后天,明天晚上,裴欢还有一个晚宴要去参加。
郑泽,不,他回到欧洲就变回了设计师Brooklyn,他在意大利有一个古老的城堡,明天晚上会举办一场时尚界的晚宴。
届时所有参加米兰时装周的人几乎都会出席。
他自然也大大方方给宋辞发去了请帖。
这次参加时装周的还有偷窃了裴欢作品的那个品牌,米英,自然而然,明天米英的负责人也会出现在郑泽的晚宴上,心安理得地和别的品牌进行友好交流。
一想到那个品牌,裴欢就暗暗生出几分恨意。
明天要先和他们交个手。
房门被敲响,裴欢从床上弹起身来问道:“谁啊?”
门外人:“是我。”
夜晚来访,说不定是有什么事。
裴欢打开房门,看见换了一身休闲装扮的宋辞。
欧洲的秋天比深城更明显,深城还在短袖短裤的阶段,欧洲已经进化到下一阶段。
宋辞穿了一件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