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缓慢而沉重地点了下头。
傅邺深以为她想明白了,甩下她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独留秦宝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听到他们发生争吵的佣人看不下去,上前关切道:“夫人,需要我扶你回房吗?”
秦宝儿的表情似是有些迟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轻轻摇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自己可以,以后也不用叫我夫人了,我不是傅太太。”
是的,她怎么忘了。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不纯的,怎么可能会开出结果。
秦宝儿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起身,一瘸一拐地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佣人有些担心,伸手想要扶她。
秦宝儿摆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从今往后,她不能再去依赖别人。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赚钱,让自己能有足够的资本和底气离开傅邺深后过得更好。
翌日。
秦宝儿上班时精神状态不佳,画的稿子频频出现问题。
她不满意自己的稿子,将纸张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很快就有同事发现秦宝儿有些心不在焉:“宝儿,你今天似乎不在状态啊。”
“是吗?”秦宝儿并不想把自己的事过多得透露给别人,敷衍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同事看出秦宝儿不想多说,识趣地闭上了嘴。
可无论如何秦宝儿始终难以完全静下心来。
她将最近所发生的事在脑海里全部捋了一遍,发现一切的不顺心都是从夏雅莉出现开始的。
先是爷爷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再是自己总因为一些小事和傅邺深争吵。
想着想着,秦宝儿心里忽然涌上内疚的情绪。
夏雅莉待她还算不错,在自己陷入危险时也是仗义出手,可自己却将一切的不幸归结于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她实在是太不该了。
总裁办公室。
傅邺深正在批阅文件,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进来。”
里面的人出声后,秦宝儿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没等傅邺深问她来前来是何缘由,秦宝儿将怀中的辞职报告双手递给傅邺深。
“这是我的辞职信,我想离职。”
傅邺深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标题硕大的辞职报告信。
秦宝儿这一举动,无疑更加激怒了傅邺深。
只听“嘶拉”一声,那份辞职报告信在傅邺深手里就变成了废纸。
“离职?”傅邺深讥笑一声:“你有那个资格吗?”
秦宝儿面上闪过难堪。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秦宝儿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说话:“自我入职以来,我给公司带来的收益也算可观,欠你的我都还清了。”
“谁告诉的你还清了?”
傅邺深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脸上的漫不经心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你母亲欠我家一条命,这笔账,自然是要你来替她赎罪。直到......”
傅邺深薄唇轻启,缓缓吐出没有任何感情的两个字:“永远。”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朝秦宝儿压了过来,就像是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将她困在其中。
她越是挣扎,那网便束缚得越紧。
任凭她如何筋疲力尽也寻不到逃脱的办法。
气氛僵凝时,办公室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