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秦宝儿觉得自己意识模糊。小小的缩在一侧车门旁,脆弱不堪。
副驾驶的男人转过头看了一眼秦宝儿,女人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身上的那些伤,她到现在都没有喊过一句疼,也没有开口说让他们送她去医院。
他突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怜悯之心,他搞不懂傅少为什么要对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那么狠心。
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说送医院,执着的让人回傅家。
他不知道这个受了那么重伤的女人,到底能不能承受住傅少的怒火。
他能做的,只有快点查清原因——给傅少一个交代。
一路无言,车子在路上飞驰。
后座的秦宝儿闭眼养神着,路灯的光芒在她脸上忽闪忽闪,她的脸庞忽明忽暗,就像她的心情一样。
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女人咬紧嘴唇,想要缓解身上的疼痛,可是效果微乎其微。
二十几分钟后,几辆豪车在傅家门口停下。
秦宝儿眼神一暗,伸手推开车门,缓慢的扶着车门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富丽堂皇的房子,外表极尽人间奢华,秦宝儿在车旁停下了,不再往前。
男人从副驾驶上下来,对着秦宝儿微微附身,伸出手来说:“少夫人,傅少在里面等您,您还是快点进去吧。”
听到男人的话,秦宝儿的眼睛动了一下,似乎刚刚缓过神来。
“好的,辛苦你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说完秦宝儿进了傅家的大门。
傅邺深那几只獒犬嗅到了秦宝儿身上的血腥味儿,一个个朝她奔来,就在领头的那只獒犬快要靠近秦宝儿时,传来傅邺深的清冷的声音:“你们几个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男人的声音中隐隐的怒意,几只獒犬只好夹着尾巴,原路返回,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秦宝儿,嘴边的流涎足以显出它们几个的心思。
秦宝儿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屋里。
屋里没有开很多灯,只有中间的一个大吊灯在亮着,正照着大厅的沙发,也照亮了沙发上的男人。
“秦宝儿,是我给了你太多的好脸色了吗,庆功宴为什么不来参加?怎么?想跟从非洲逃跑一样吗,你觉得你能跑到哪儿去呢。”
男人语气里充满了怒意。
“傅邺深,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想逃跑。我只是想见我妈妈。”
秦宝儿顶着惨白的小脸,向傅邺深解释着,可是这位爷并不打算听那么多。
“你妈妈?秦宝儿,那可是个杀人犯,有什么好见的?”
“秦宝儿,我告诉你,别想着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
傅邺深听到女人的嘴里吐出那个杀人犯,彻底恼怒。
原来这段时间的示好果然都是有目的的。
听到傅邺深提起妈妈,秦宝儿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更是苍白了几分。
“秦宝儿,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呢。”
“傅邺深,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妈妈,她已经病了,她受不了任何刺激了,我求求你了,有什么事情,你朝着我来好嘛。”
秦宝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走到傅邺深的身边,跪下低着头哀求着。
傅邺深伸出手来捏着女人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这么心疼你妈妈的话,那就乖一点,我不确定我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男人茶色的眼睛,似乎有什么魔力,想要把人深深的吸进去。
秦宝儿看着他的眼睛,连忙点头。
傅邺深甩手松开秦宝儿,起身走回房间,说道:“今天起,你就住在一楼的下人房,二楼就不用上去了。”
说完,摔门进入房间。
留下秦宝儿一个人在大厅里跪着。一身的伤痕,她已经麻木了。不知道是身体太疼了,还是心上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