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消瘦却显挺拔的少年出现在三人视线中。少年死死的咬着牙,脸色紫青,脸颊上早已布满泪水,浑身发抖。就那样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墨璟。
三人大惊!望着那怔怔看向自己的墨凌,墨璟心头一阵发堵,脸色慌乱,一时手足无措,头脑空白,但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都扭过头去不敢去看少年。
空气中安静的好似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声音。
良久墨璟苦涩开口问道:“凌......凌儿,你,你不是去山里了吗?”语气显露出一抹慌乱。
少年忽然冲过去抱住他,夹杂着哭音回道:“父亲忘记了吗?今天下雹子了!我半路看了下天色就返回来了,回到院中看见你没在,就跑来族里找爷爷了。”
“你......你都听到了?”墨璟语气慌乱的问道。
十多年来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今日也许是被迫无奈,也或许是秘密隐藏的太久而心累,终究是破天荒的说了出来。
这些年来墨凌不止一次的问他的父亲身体是怎么回事,也不止一次的问他娘亲在哪?他都闭口不言或者用其他缘由哄骗他。
甚至眼巴巴的看着别的小朋友开始炼体接触修炼,而自己父亲对此却是不管不问。
有一次他与人打架,被揍的鼻青脸肿,对方炼体两重,而他还未进入修者一途,他憋着气跑去质问父亲为何不要其修炼,反而被其喝骂一顿。
还记得父亲那带着怒气的声音:“修炼有什么好的,修者一途与天夺运,九死一生,平平安安的当一个普通的药医不好吗?!”
“不!我不想被人欺负!我要修炼!”他第一次与父亲顶嘴,结果却被揍了一顿。
自那日起,他再也没求过父亲教自己修炼。
只是闲暇时便蹲在不起眼的角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家的小孩在那练功比武,一脸渴望。
慢慢的别人都猜测他可能不能修炼,周围的小朋友更是经常嘲笑他。
后来他干脆在家里待着翻看着药书,或者便是去那一望无际的森林采药、劈柴......
当然别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为了炼体,经常跑去森林中像大人那样在矮小的树枝上笨拙地绑着一只装满沙土的麻袋,使劲地击打。因为森林里只有花草、野兽,这样一来便没有人再来嘲笑他。
他曾一厢情愿的认为他的父亲不愿意他踏入修者一脉只是为了他平平安安当一个普通人。
而今听到了一切,他才豁然开朗,他的父亲不是不想让他修炼,只是他没了灵骨,已然无法修炼。他的父亲也是无奈啊。
......
思绪回到现在,少年望着自己的父亲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嘶吼道:“天注定,去他妈的天注定,没有什么是天注定的,如果有,我就捅破这天,踏碎这地!”
“没了灵骨又怎样?世间万千法,条条大道皆可证!我不信,我不信什么天注定,我们会有办法的!”少年语气笃定的道。哭音中却夹杂着一丝不容置疑。
“没什么是绝望的,最起码活着就是希望!父亲,你懂不懂?!”少年仰头带着满脸的泪水问道。
一个小孩质问一个大人,那场景似那般可笑,可却让人笑不出来。
众人震撼,这些话怎会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却像那天地至尊说出来的一般。
墨璟一脸震撼地看着那个身材瘦弱的身影,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孩子自小没见过娘亲,且自身不能修行却来安慰他。
那般的成熟懂事,让人心疼。
“你尽管绝望,但我不会,因为我还年轻!”少年从墨璟身上离开,转身走出了大门。
墨璟看了眼少年离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曾想凌儿没了灵骨不能修行,以后可以让他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药医。一辈子也可安宁。
可是他又有何资格来为他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