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太过分了!”
蔡成勋大义凛然,公署大堂上,跪了一地的军汉,外围围了一圈老百姓,嗯,此案属于公开审理。
“你们这些人,不就是征战有功吗?不就是戍边将士呢?就能当众殴打上官随员了?放肆!太放肆了!”
领头的大汉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直着脖子不肯低头。
吼叫道:“将军!凭什么!我们不服!他们欺人太甚!我们的地盘,他们说分就分,我们的人,他们说打就打!我们不服!”
等他说完了,蔡成勋才一拍桌子:“好一个狂徒,不尊上官,不从命令,来啊,拉下去,八十军棍,打死勿论!”
负责执行的军士没动。
“怎么,你们也想抗法?”
军士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将军,开恩啊,要打,就把我们都打死好了。”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咳嗽两声,瞬间百姓们也跪了一地。
“大人,开恩啊大人!”
“不能让儿郎们流血又流泪啊!”
坐在客位的周子廙见状,嘴角抽搐。
好歹毒的计谋!
“蔡将军!”
周子廙知道自己必须得配合他们的表演了。
蔡成勋扭过头,微笑着拱拱手,“周筹备使请讲。”
“咳咳,军士们有误会,这是正常的,本就是我的座车有错在先,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蔡成勋低头看桌子,不说话。
“就算给我周某人一个面子。”无奈了,周子廙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蔡成勋一下抬起头来,笑的像菊花盛开,“您说什么呢,哪有这么严重?”
然后朗声道:“都听见了吧,我给周筹备使这个面子,都带下去吧,好生反省!”
周子廙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娘的,龙潭虎穴啊!
晚上在曲江春设宴款待筹备使一行,白天一直没有露面的韩枫终于出现了。
“廙公,有失远迎啊,公务实在是繁忙,禁烟大计,刻不容缓啊。”
今天周子廙的嘴角都快抽筋了,已经抽不动了。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是,相信分治之后,禁烟大业能够更上一层楼,我会责令新任的军政长官负责此事的。”
站在后面的严百川听了此话面色不善。
哼!还真想抢地盘,你以为你是韩少爷啊!
晚宴自然是异常丰盛,还叫了许多苏扬帮的姐儿,周子廙一左一右坐了两个女人,不时敬酒夹菜。
“子静,我这次来....”
“廙公!”韩枫一拍桌子,吓了周子廙一跳。
“廙公,我知道您想听我汇报禁烟情况,没想到廙公一路车马劳顿,这还未及休息,就提到此事,公而忘私,真是我辈楷模啊!”
是啊是啊,众人一阵附和。
韩枫拿着白毛巾擦擦手,“廙公容禀,这西北的烟,可真不好禁,至于为什么,想必大伙儿心里都有数,无非是政令不通,那么为何政令不通呢?又无非是地方上都看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想让外人插手,廙公深得大统领倚重信任,这不是巧了吗,大统领对禁烟也很上心,廙公,你对此事,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
这话听的周子廙直冒汗。
不愧是你啊,韩子静!
先说西北的烟不好禁,这就是确认一个共识,那就是你有你的任务,我也有我的任务啊,你不能为了完成你的任务,就影响我,咱俩要真对上了,那就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公务冲突。
再说为什么政令不通大家心里都有数,实际上是说你来这搞分治,肯定会影响我的公务执行,你自己看着办吧,大家心里都有数。
最后一句是重点,你深得大统领倚重,可我的禁烟也不差啊,大统领对禁烟一样上心,这事儿咱们自己关起门来处理,别想着叫家长,叫家长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