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家打的平分秋色,但是现在呢,咱们货不如人,价还不如人!我能想出来什么办法呢?”
“难道咱们就这样等死?”
陈六子摇摇头,“等死到不至于,我在想,这染料,总得有地方买吧?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尽快派人分别去京城跟上海,不要怕花钱,拿出劲头来,拼了命的打探消息,兄弟,咱们这回能不能活,可全在这染料上了。”
说着,陈六子用夹烟的手,使劲敲了敲放在桌子上的布料。
卢家驹先是一愣神,然后疯狂点头道:“对,对,六哥你说得对,只要找到这染料,我们就活了,别人不卖,我就算是偷,也要把方子偷出来。”
做事情好使阳谋的陈六子听他这样说,张了张嘴,但终究是没说出话来,摆摆手让他去了。
等卢家驹走了,陈六子才坐到沙发上,一改往日的笔挺坐姿,把自己深深陷进去,又点燃了一根烟。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且不说能不能找到这染料是从哪来的,就算是找到了,人家能卖吗?
别看卢家驹嘴上说偷方子,拿什么偷,真那么好偷大家现在干嘛还花高价买欧罗巴染料,派个人去偷过来不就行了?
揉了揉眉心,陈六子不禁有些茫然。
他爱听书,甚至于他的处世智慧都来自于说书先生。
不禁想起来楚霸王自刎乌江,难道这就是命?
长叹一声,陈六子站起身来,捶捶因为终日在工厂劳动而疼痛不堪的老腰,就打算到后面安抚一下工人。
突然停工,别让人心一下子散了。
突然,刚走没多久的卢家驹,又从远处传来声音。
“六哥!六哥!我的六哥,显灵了,我信了,我信菩萨了,菩萨显灵了!”
陈六子有点无奈,这个卢少爷人不坏,还是高材生,可平时就跟脑子里缺根弦似的,说话办事神神叨叨。
卢家驹飞奔进屋,一下抱住陈六子,“六哥,我刚刚求菩萨保佑,菩萨就显灵了!”
陈六子不耐烦地把他扒拉下来。
“不是让你去派人打听染料的事儿吗,什么就菩萨显灵了,菩萨真显灵,就把染料给我送来。”陈六子有点生气,都什么时候了,一个留过洋的学生还来这一套。
“六哥,染料,染料就在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