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熙并不直接回答庄璃的这个问题,而是将放在梳妆台上的名帖拿起来递到庄璃的面前,说:“这是孙家大姑娘以她的名义邀请我前去吟诗会的名帖,你先看看。”
庄璃双手接过,仔细的读了一遍后,说:“属下没察觉到什么不妥,反倒是觉得这个大姑娘的簪花小楷写的很是不错,颇有大家之风。”
一三七上辈子姚济庭在看见孙月珊的字时也是这样称赞她,有大家之风、文豪之迹,跟他这个很喜欢红袖添香的人真正的天生的一对;那时她天真憨傻,看见姚济庭这么喜欢写字漂亮的孙月珊,就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发愤图强,写出一手漂亮的字,他也会慢慢喜欢上自己,看到她顾言熙的好?
可事实上呢?事实证明当一个男人对你狼心狗肺的时候,就算是你拿出自己满心的热诚,都会被他无情的浇灭,就算你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捧到他面前,也会被他不屑一顾的碾碎;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孙月珊趾高气昂站在她面前嘲笑她东施效颦,妄图想要靠写字好看去笼络姚济庭那颗无情无义的心。
而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大家之风,什么文豪之
迹,这些都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就算她孙月珊的字当真十分漂亮,可这十分的漂亮落到喜欢她的姚济庭眼里,就会变成一百分;在姚济庭的心中,她顾言熙从头到尾都是他利用的工具罢了,当这个工具渐渐没有利用的价值之后,他就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抛弃;就像上辈子他对她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情一样。
至于孙月珊,从头到尾都是他心中所爱,为了那个女人,他变成了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无情的折磨着她,让她就算是死,也无法瞑目。
顾言熙面上虽然是平静的,可是心里却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看着被庄璃拿在手中的名帖,从鼻腔中发出轻轻地、讽刺的笑容:“是啊,这的确是一手的好字,字迹漂亮到就算是未见到人,只是看着这些字都能想象到写出这些字的人该是何等的温柔似水、娇柔可人。只是庄璃你知道吗?这些字不是孙寒霜写的,而是她那个庶妹孙月珊写的。”
庄璃并未察觉到顾言熙情绪的变化,只是在听了她的这番话后,立刻露出讶异之色:“是那个庶出的姑娘写的?可是这里的署名明明
是孙府的大姑娘的名讳。”
“是啊,署名上写的是孙寒霜的名字,可其实写这张名帖的人是孙月珊,庄璃,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顾言熙歪着头,微微勾着嘴角看向一脸怔然的庄璃:“这代表着这位孙府庶出的姑娘当真是在府里受宠的很,居然能借着嫡出姐姐的名讳来邀请京中贵女前去府中聚会。”
“姑娘的意思是举办这场吟诗会的人不是孙寒霜,而是孙月珊?”庄璃觉得这个可能实在是太低了点,一个庶出的姑娘,就算是再得宠,也不敢做到这一步吧。
顾言熙却是太了解孙月珊了,这个自小就出身卑微的女人,最是擅长阴谋手段,也最是向往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不然上辈子她也不会一次次的利用姚济庭去帮着她达到自己的目的;直到最后,见自己希望渺茫,这才转身委身给姚济庭,成了他的侧室。
顾言熙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事情的真相应该是这样的。孙月珊想要在孙府举办吟诗会,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借此机会结交京中贵女,但是她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如果以她的名义去邀请我们,我们不仅不会去,甚至可能还会嘲
笑她自不量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为了让自己免于成为他人的笑柄,这个时候她就想到了自己那个才名在外的姐姐孙寒霜。”
“孙寒霜虽然才名了得,可是据我了解,她不是这种很喜欢举办宴会的人,一来这喜欢读书之人向来喜欢清静,二来有些本事的人多多少少都在心里有几分傲气,孙寒霜虽然不显傲气,可是她相较于跟京中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