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熙慢条斯理的在顾慎面前走着,宛若在后花园散步一般,神态与动作间都带着说不出的从容与淡然。
“二叔不会到现在都以为你这些年来做的那些好事,我们是不知情的?在你的眼里、心里,全部都被自私的欲望充实着,你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不惜利用身边的亲人来做你手中的枪把,关于这一点,我没说错吧?”
顾言熙哂笑了一声:“你说我动用手段对付了江氏和你的女儿,可是你也不想想,身为她们的丈夫和父亲,你不是照样也在用手段利用她们?江氏在顾府有多跋扈你不会不知道,可你为什么不阻止,反而任由她任性妄为呢?还不是你想要利用江氏来发泄自己心底的那口闷气?至于顾言雯,那就更有意思了。你自己生的女儿你最清楚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但你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对我的嫉妒越来越深,甚至在这其中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用你女儿的手来欺负我吗?你不敢站出来正大光明的跟我父亲一争,却只会在背后耍弄这些小手段来图痛快,似你这样卑鄙又胆怯的人,我且问问你,我需要在你这样的小人面前演戏吗?你有那个份量让我对你煞费苦心吗?”
看着顾言熙冷
嘲热讽的神色,顾慎几乎是气的浑身发抖;可是,面对她的指控他却无力反驳,因为对于她的某些话,他的确是无从辩驳,被说中了。
看着只能咬紧牙关怒视着自己的顾慎,顾言熙继续道:“如果这些例子还不足以昭示你的卑劣个性,那湘姨娘的死呢?你敢说她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吗?”
听顾言熙提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宠妾,顾慎立刻梗着脖子就朝着她怒吼起来,“臭丫头,你还敢跟我提湘姨娘的死?她可是死在了暮然山庄里,死在了你的眼皮底下,眼下你竟然连她的死因都推到我的身上吗?”
顾言熙呵呵一笑,道:“二叔,咱们敢做就要敢当,既然你的真面目都已经暴露了,你又何必还在这个时候强撑呢?湘姨娘的死的确是跟我有点关系,可是是谁将湘姨娘当成了棋子来利用,把无辜的她送到我的面前,让她为了袒护自己的女儿不得不做出自裁的行为?我的二叔啊,从某些方面来说,你的确是有点能耐的。你就像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阴谋家,将每个人都放在了棋盘上加以利用,你的心够狠,为了自己的利益与目的,连自己的骨肉血亲都能不计代价的去舍弃;只是让你没想到的是就算你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到
最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由此可见,坏事做绝的人,老天爷也不会让你有什么好下场。”
“下场?呵呵呵!若我没有好下场,那么你父亲他们也不会有善终的结果。”顾慎暴怒的一拳砸在地上,发狠般的瞪视着顾言熙:“三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计谋依次被你戳破,我的计划被你破坏殆尽,就证明你成了最后的胜利者,成了那个可以站在道德之上批评我的人?我告诉你,如果说我在你眼中是无恶不作之徒,那么你的父亲还有你的祖父就是亲手将我这个邪恶之徒制造出来的人。所以,不要以为你们的心底和你们的手段有多干净,在这个家真正阴暗丑陋的人,该是你口中的那些亲人。”
说到这里,顾慎就支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子,‘砰’的一声彻底倒在地上,仰面朝天,看着头顶的房梁,脸上虽然是笑着的,可是却又银亮的东西在他的眼角闪烁。
“你以为这些年来我放着好好地人不做,为何要逼着自己走上这条路?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好父亲给逼出来的。从小到大他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享受着所有人的关注,独占着亲人的所有疼爱,在这个家我从未感受过一点被需要、被呵护的感情。顾言熙,你知道这是一
种什么样的滋味吗?就像是一只无能为力的流氓猫,被所有人忽略着,被所有人踢开,哪怕是下一秒我死了,似乎都没有人来关心一下,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