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就又忍不住怒气,斥声道:“你还有脸在这里数落我?臭小子,我问你,你今早都干了什么好事?”
顾言朝看着父亲难看的脸色,立刻就想到今早带娇娇外出的事,还以为是被父亲察觉到,当即就像是犯了事的孩子,耷拉着耳朵,小声道:“父亲知道了?孩儿知道,不该违背父亲母亲的命令,将娇娇带出府,这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何止这一点?娇娇身体柔弱,监牢那种地方何其污秽,你将你的妹妹带去那里,不难保证她会不会在那个脏污的地方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万一娇娇这次痘疫是因这趟监牢之行,我看你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顾言朝的眼睛陡然睁大,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家父亲。
他没想到……他怎么都没想到娇娇身染痘疫是因为这趟监牢之行,他当初答应将娇娇带去那里,皆是因为娇娇再三求他,他抵不过心软了,这才将她带去;可真相如果真的似父亲说的这般,那岂不是他害了自己的亲妹妹?
一瞬间,顾言朝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炸裂了。
他眼睛瞪大,布满了心疼与惊慌,嘴唇嗫喏,不知在说些什么;看见长子这表情,顾谨就知道他这个儿子应该是被
吓住了;他最是清楚长子跟女儿之间的兄妹之情,从小到大,长子一直将这个亲妹妹当成宝贝一样捂着疼爱着,如果娇娇真的出事了,除了他们这些当父母的会受到打击,怕是连长子都会无法做到释然。
他想要说出几句话来宽慰一下这个被吓坏、惊坏的孩子,可是想到这个孩子在无知中犯下的错,就想要给他一场狠狠地教训,叫他以后再也不敢随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顾谨看着神色慌张、面带后悔的爱子,问:“告诉我,娇娇去牢房做什么?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诱惑,让她一个大家闺秀不顾身份前往?”
顾言朝此刻几乎是什么欺骗性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要一想到自家小妹可能是被自己坑害的,他就恨不能将自己给宰了。
只见他低着头,连声音里都带着无限的懊悔与丝丝痛楚:“娇娇去见了李柔,娇娇说,李柔托人带口信出来,说想要见见她,娇娇想知道李柔为何要见她,便去见了她一面;爹,娇娇不会是真的在那个地方染上痘疫的吧,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我……”
顾谨闭上眼睛,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而且每件事对他来说都堪比催人心甘,所以此刻,他真的已经疲倦不已。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也知道你心中的难过与后悔,阿朝,身为儿子,你不听父母的话,偷偷地将身体娇弱的妹妹带去那种地方,是犯了第一次错误;在牢房中,你没有将娇娇保护好,让她可能染上能要她性命的疫症,这是你犯的第二次错。这些年来,你听话懂事、上进勤奋,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可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你还是需要磨砺,也需要挫
折。借着这个机会,你就好好的反省自己,认识自己的错误,将你的妹妹照顾好。”
说完这些,顾谨就长叹一声气,此刻,无论他说再多斥责的话,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而且,看见长子眼下这幅形容,他也不忍心说他太多。
顾言朝看着父亲在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些话后便要离开,就快步追上去,道:“爹,儿子知道错了,一定会将这次教训牢牢记住;只是爹,如果娇娇真的是在牢房里染上的疫症,恐怕这个时候,京兆尹的监牢之中已经有痘疫病患,痘疫传染性极强,眼下正值年节,如果这个时候在京城里爆发疫症,恐怕将是一场灾难。”
顾谨立刻就明白了顾言朝话中的意思,说:“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春晖园将情况告诉你祖父,会跟你祖父立刻进宫,将眼下已经发生的情况据实汇报给皇上。”
说到这里,顾谨回头看向长子:“你虽然身体健壮,但也不能随意忽视,你照顾在娇娇的身边,一定要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