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熙将自己梳洗了一番后,就亲自来到下人居住的院子探望珞梅。
果然就见珞梅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头上不断地冒着虚汗,整个人看上去都虚弱到不行。
瞅着这样的珞梅,顾言熙自然也是心疼的,忙一边给她喂着水,一边去看看请来的文大夫到了没。
不出片刻,文大夫提着小药箱带着小药童出现了。
一番诊治下来,总算是确定了珞梅的病症。
“三姑娘请放心,珞梅是风邪入体,再加上郁结在心,这才导致她高热不止,老夫为她开两贴药,吃了就好。”
对于文大夫的医术,顾言熙向来都是很相信的,立刻言谢道:“那就有劳文大夫了。”
派人将文大夫送出去后,顾言熙就一直守在珞梅的身边,这丫头还算是争气,过了小半个时辰就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看见姑娘守在身边,立刻就扶着床沿就要坐起来,却被顾言熙出声阻止扶住。
“你可千万别动,这身子正不舒服呢,该是好好歇息的时候,乖,躺好了,不然我就生气了。”
这一日一夜珞梅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对她来说,紫扇一直都是她视为亲姐妹的存在,她真心真意待她,知道这段时间紫扇的日子并不好过,可还是在努力的帮着她,希望她能尽快走出阴霾和低潮。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紫扇的心里,原来她竟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存在,而紫扇不仅看不上她,还从未将她真诚以待过;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的一腔真心被人这样糟践蹂躏,珞梅就觉得心痛到了极点。
她真的好想找来理由原谅紫扇,可是昨夜紫扇对她说的话实在是太锥心刺骨,让她毕生都难忘怀。
眼下,看见姑娘不顾身份的来到下人居住的院子里
探望她,一直强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出来,所有的委屈好想都在这一刻大哭出来。
珞梅抓紧姑娘的手,难过的低声啜泣:“姑娘,都是奴婢不争气害的姑娘担心了,姑娘不要管奴婢,奴婢的身子奴婢最是清楚,歇两天就会没事的。”
看珞梅伤心成这样,顾言熙的心里自然也是难受的;但,成长本来就要伴随着伤痛不是吗?这个时候不让她痛一痛,将来恐怕会有更大的伤害来刺痛她。
所以,眼下看见珞梅伤心,顾言熙一边心疼着,一边为她感到欣慰着。
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地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宽慰道:“珞梅,你眼下只要一心想着调养身子就好,至于其他的事都不必过于担心,我都会处理好。”
珞梅知道,姑娘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虽说她为紫扇的言词而心痛着,可她毕竟还是心软,不愿意对紫扇赶尽杀绝;所以在这个时候,她还想着要为紫扇求情,说:“姑娘,紫扇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其实奴婢没事的,奴婢不怨她,也不怪她,也请姑娘不要为了给奴婢出气而教训她,好吗?其实这段日子紫扇过的并不好,她虽然强撑着不说,但奴婢知道,她的心里也是苦的。”
顾言熙看着过于柔顺善良的珞梅,蹙着眉问:“昨天晚上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她都对这样对你,你还为她说情,珞梅,你觉得以她那样的人,会感念你为她求情吗?”
珞梅垂下泪,道:“不管她是否真心待奴婢,奴婢只知道,奴婢是真心待她便是;奴婢做这些并不是想要她的感念,奴婢是不想对不起自己的心,姑娘,还请姑娘看在奴婢的面子上,不要降罪与紫扇,可以吗?”
说着,珞梅就又要坐起来行礼,又被顾言熙按住,答应她:“好,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只是珞梅,通过这件事,我多少也看明白了一点紫扇的为人,似她这样的人,恐怕是不能再留在芙蓉院里了。昨天晚上她闹腾出来的动静这么大,现在整个芙蓉院都传开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也会传到母亲的耳朵里。你应该知道,母亲对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