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记了菜肴刚要离开苏定国问道:“码头上哪艘船是往辽东方向去的?”
店伙笑道:“公子要去的地方可够远,小的对往来福建、澎湖的船只还略知一二,这去辽东的,可难到小的了。”
苏定国毫不在意点头道:“没事!你去吧。”
店伙躬了躬身下楼去了。
用完了午膳苏定国不做停留准备去码头上打听开往辽东的船只,步下楼梯,可走到二楼的时候,突然酒楼中一阵安静,苏定国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一个银发少女缓步走进酒楼然后从一楼循阶而上,只见这少女身着劲装银发银眼,五官绝美如画中之人,偏偏却一身利落打扮如行走江湖的武者,让她那天仙般的美貌中还透着几分爽朗飒然。就在这少女走进酒楼的一刻,整座酒楼仿佛都亮了几分,所有食客都停下手中动作向她望来,一时间嘈杂之声戛然止歇,楼内安静一片。
一阵香风在苏定国身边吹过,那少女轻移莲步在苏定国身边经过走上二楼,见二楼也满是食客便向三楼走去。
“神仙下凡怕也不过如此!”苏定国直直瞧着那少女,也不管他人眼光,或那女子是否反感羞赧。
苏定国胆大包天,转身跟在那少女身后返回三楼,待那少女坐下便来到她身边一抱拳道:“在下苏定国,高州本地人士。敢问,姑娘的芳名,能否赐告?”
一个魁梧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陌生女子的姓名,此举即便构不成调戏,也轻浮到极点。一般的良家女子十之八九都要被吓得东奔西逃,少数性子泼辣的恐怕要抄起碗碟让苏定国尝尝碎碎平安的滋味。可这位银发少女却只是抬起俏脸瞧了瞧苏定国,便又低下头翻看菜谱去了。
苏定国被晾在一旁,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站在原地回味少女那双银色的美眸。
“堂官。”少女的朱唇轻启,短短两个字,声音却如金珠落玉盘一般悦耳动听。
自打这少女进楼以后,所有的店伙便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过,早有两三个跟着她也上了三楼却始终不敢上前的,听她招呼如听仙乐,立刻有一个跑过来毕恭毕敬道:“姑娘有何吩咐?”
那少女自顾自点了菜,苏定国等她点完饭菜,拉住店伙道:“这位姑娘的饭钱由我来结。”
那店伙应道:“好嘞!”
而那少女却如同没听见一般,用一只玉手拖着香腮望向窗外。
苏定国结了账来到码头上,只见一个赤足草鞋的矮瘦汉子站在路边,苏定国见他装束便知他是专做拢客买卖的“门桩”,于是上前询问。一问之下,果然在今日晚间有艘大船开往威海卫,门桩告诉他:“你到宁远,就乘此船,到了威海换船,无需陆路就能抵达宁远。”
苏定国付了银子,这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拿着一张纸质船票回来交给了苏定国。苏定国见上面官印私印齐全,绝无作伪可能便将其收好准备傍晚登船。
正思索是否应该给表舅袁崇焕捎写高州土产,游目四顾摆摊的商贩,突然一道赏心悦目的人影在远处闪过,正是刚才在鹭回楼遇到的银发少女。
苏定国打个机灵,忙跑过去查看,只见那那少女拐入小巷,而她身后竟跟着一个身穿锦缎长衫的俊美少年。
苏定国胸中一股邪火莫名升起,大步向前又走近了些,却见那少女停步转身对那少年道:“谷千峰!跟你说了我不用你送!”
那谷千峰道:“令堂飞升后你除了另姐无依无靠,家师特别叮嘱要我送你入京。”
那少女道:“人都没见着!他何时叮嘱于你!”
谷千峰垂首不语,看来是自己的谎言被少女拆穿。
那少女道:“而且在剑岛时我就说了,我只是临时想去北京,免不了在路上临时想改去别处,那时你跟在旁边教人多为难!”说罢转身欲走。
谷千峰连忙跟上说道:“青青,确是我自己想跟来,只为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