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正在发怒中的李品贤似乎听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转身看向年轻文士:“你的意思是说,要使用计谋,让燕王跟罗信斗起来?”
年轻文士点点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现在就站在这湖泊的外围,远远的看着别人自己斗来斗去,岂不乐哉?”
“那你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让这个罗信跟燕王斗起来?”
“方才属下不是说了吗,太尉要将自己的嫡女嫁给罗信,如果有人不乐于见到这个画面,是不是要出手阻止呢?”
听到这话之后,李品贤终于沉寂了下来,他直接就坐在了矮桌上,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沉思之色:“可是,这个长孙湘儿跟燕王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没准燕王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孙湘儿的模样呢,你现在将这两个人牵扯到一起,会不会有些牵强?”
太子这么一说,年轻文士不由得微微点头,至少这个李品贤还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愚蠢,他立即将自己手中的折扇合在一起,脸上仍旧是那一副充满自信的笑容:“所谓三人成虎,子虚乌有的事情如果说的人多了,肯定会有人相信。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出现的事情越离谱,皇帝相信的概率就会越高。人站的位置越高,他考虑的事情就越多,特别是一些看上去好像跟燕王没有一丁点关系的事情,但它确实突然发生了,而且私底下还有这样的传闻出来,那么皇帝相信是燕王干的概率就会更高。”
年轻文士这句话的意思其实不难理解,皇帝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当他坐拥整个天下之后,疑心病肯定会越来越重,会认为自己身边很多人,都会抢夺他的权利,他的位置,以及他的一切。
疑心病重的人,他肯定会从诸多方面去考虑事情,特别是这件事情本身跟燕王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风声提及燕王。
而假如罗信迎亲的队伍,在回去的路上受到了一群人的阻杀,而这件事情是燕王干的信息传到皇帝耳中的时候,几番猜测之后,皇帝反而会对这件事情越来越猜疑。
毕竟,李品贤和他的兄弟燕王,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算他们在明面上掩饰的再好,皇帝其实早已经把握了他们为非作歹的证据,只不过,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国家权力的一个象征,皇帝才没有对他们动手。
只要两个人不做出过分出格,或者会对国家伤筋动骨的事情,皇帝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年轻文士这话之后,李品贤点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接下来要制造出各种各样,跟燕王有关的负面消息。”
“太子殿下英明。”
“哼哼哼……说起来,我这个父皇,对他身边的人一直都很不错,但是对自己的家人却是非常严格。这些年来,燕王这个混蛋一直都掩饰得很好,如果咱们将他所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情一件又一件地揭发出来,父皇对他的耐心肯定会慢慢消退,到时候我再对他来个致命一击,就会让他陷入永无翻身之境。”
年轻文士这时候连忙站起身,对着李品贤拱手抱拳:“太子殿下英明!”
“哈哈哈,啊哈哈哈……”
东宫至终,不断的传出太子那阴恻恻的笑声……
半刻钟后,年轻文士则是从太子的寝宫走了出来。
他一个人在漆黑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这时候他突然顿住脚步,朝着自己左手边的一个暗处角落看了过去。
年轻文士没说话,先是看了一眼左右,接着刻意走到一座假山边,没出一副抬头望月的姿态。
他用一个略微比较小的声线对着自己身边的空气,喃喃自语:“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上边下达了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