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之下,她还以为李妘娘真的对那个男人余情未了。
李妘娘见乱红面色惊讶,这才意会是她理解错了,当即解释:“他身上是否有一种不一样的气息?不杀气,也不是戾气,而是一种……”
“煞气!”反应过来的乱红这才开口。
其实,今天在见到薛定山的时候,乱红就感觉这个人很奇怪。
杀气和戾气,在军人身上都能够感应得到,甚至是屠户身上都有。
不过,乱红却是极少遇到身上有煞气的人,煞气那本不应该出现在人身上,而是物件。比如专门用来杀猪的刀,菜市口专门砍人的屠刀,以及祭祀过的一些器物,或多或少都有煞气;但是乱红从未见一个人身上接触到煞气,这是极为罕见的。
李妘娘不会武功,也从来不去接触武学,所以她对这些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李妘娘现在修炼的是最为纯正的先天之炁,对于那些异样的气息也是十分敏感,就是不清楚它的性质。
她问乱红:“小红,为什么人身上会有煞气?”
乱红一边沉思,一边左右踱步:“人身上一般是感受不到煞气的,除非是练了某种魔功。”
“魔功?”
“嗯。”乱红对转头看向李妘娘,“前段时间师父还跟我提及,前段时间,西部拜火教有一个分坛被人灭了,全坛上下一共一百三十多人无一存活。而对方所使用的武功,就是魔功。那是一种损人不利己,而且违逆自然之道的功夫,一直以来都为武林正道所唾弃和憎恨。”
“难道说他也是魔教的人?”
“有这个可能性。”乱红见李妘娘脸色并不好,当即说,“姐,后天就是你和他的大婚了,这件事先暂时放到一边吧。再说,以他的性子,现在肯定已经派人开始调查按个叫薛定山的男人了。”
“嗯。”对于自己男人的能力,李妘娘自然十分清楚,不过这个薛定山给她的感觉却仍旧十分奇怪,特别是他今天脸上所呈现出来的表情,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且今天所见到的薛定山,跟她小时候认识的那个活泼淘气的小男孩已经完全不同了……
然而,就在林小七对薛定山展开调查的同时,太极宫武德殿里,李世民和李治父子正彼此坐着下棋。
李治的脸色略微有些异样,眼眸也是微微闪烁着:“父皇,儿臣不懂。”
李世民显得很淡然,笑着说:“稚奴,为君之道在于平衡。”
说话间,李世民下了一棋。
李治抓起一个棋子左右看了一眼,缓缓放下:“父皇可是担心罗信的势力过于庞大,将来儿臣不好控制?”
李世民笑而不语。
相比皇帝的淡然,李治却是显得比较着急:“父皇,那罗信的性格您还不知道?后天他就要成亲了,如果您一道圣旨下去,突然将李妘娘从中摘取出来,而不她成亲,那罗信怕、怕是会发狂吧?”
李世民眼角一挑,笑着说:“这里可是长安,他敢么?”
李治十分肯定地说:“他敢!”
李世民一愣,原本要下子的手则是固定在半空,面色略微有些讶异地看着李治:“你确定?”
“嗯。”李治点点头,“他一定敢,而且儿臣敢担保,明日甚至一旦下达,就是他发狂的时候。”
李世民将棋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直直地看着李治,微微一笑:“稚奴,看来,这罗信让你成长了不少呢。”
“父皇,罗信并非君子,但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朋友……”李世民沉吟一声,轻轻一叹,“朕,当年也有朋友,秦叔宝、罗成、程咬金、尉迟恭……”
“只可惜啊,人,都是会变的。”李世民直直地看着李治,“稚奴,若你只是晋王,无论你与罗信处得多近,父皇都不会多说一句。但你乃是大唐储君,要懂得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