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骨头都被人敲碎了。
她有些吃力地咽下嘴里的血腥,安慰贺寒川,“你都挨了那么棍了,我挨一下有什么?”
就是这滋味,实在不大好受!
贺寒川鹰隼般的目光金紧锁着她,眼底一片赤红。他有千言万语要说,但话到了嗓子口,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搂着向晚的腰,像是要将她嵌入到骨子里。
“你们倒是一个个情深义重!”贺老爷子冷笑着举起手中的拐杖,“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挨打,就一起挨吧!”
拐杖落下来前,向晚猛地一把推开了贺寒川,主动站到了拐杖下。
“打啊!您最好照着我的头或者肚子打,把我打死了或者伤到了这个孩子,您也就抱这个重孙子了!”
贺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堪堪在她头顶上停下,“向晚,你真把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当免死金牌了?”
“怎么会呢?”向晚冷笑,“您顶多就是个土财主,还算不上皇帝,我要什么免死金牌?”
贺老爷子气得脸色都青了。
贺寒川紧拧着眉头要过来,向晚喊住了他,“你别过来,过来也帮不了我,顶多是我们两个一
起挨打!”
听此,贺寒川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但最后没动,只是目光紧紧盯着贺老爷子。
一旦贺老爷子做出什么举动,他就会立刻冲过去!
向晚看向面色难看地贺老爷子,讥讽道:“您也别嫌我说的话难听,您肺癌晚期,反正也熬不过多长时间了。”
“你——”贺老爷子指着她只是说了一个字,便拿手帕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见此,南哥立刻拿着治肺癌的药走了过去,又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向晚无视贺老爷子的怒气,继续说道:“我肚子里是贺家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您最有希望能看到的一个!如果您不怕死的时候见不到重孙,尽管打我,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贺老爷子把带血的手帕扔到了垃圾桶里,喝下药,喘着粗气,目光阴鸷地看着她。
向晚没跟以往一样低头避开,而是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但是,手心里早已是一堆冷汗。
“你该感谢,你肚子里的孩子救了你一命!”贺老爷子砰得一声把拐杖扔到了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向晚擦了把头上的汗水,“我怀孕,不就是为了保我这条命吗?”
贺老爷子死死盯着她,眼底杀意涌动,但最后只是重重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做什么。
“麻烦南哥帮我拿下医药箱,就在二楼贺寒川房间。”向晚看了眼贺寒川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皱眉说道。
南哥没说是否答应,而是看向贺老爷子,见他没有拒绝,才冲向晚点了下头,去拿医药箱。
贺寒川还从没有过这种被护着的经历,他垂眸,微微勾了下唇角,心都跟着柔软了几分。
向晚让他坐下,细心给他处理好伤口后,才放缓了声音跟贺老爷子说道:“孕妇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是我过于冒失了,还望贺老先生见谅。”
“打一个巴掌给颗枣?”贺老爷子怒道:“我玩这些的时候,你妈都还没出生!”
向晚放下医药箱,心脏跳得很快,但面上一片平静,“您没怀过孕,大抵不知道,孕妇的情绪很敏感。您把我男人打成这个样子,我心疼他,似乎也无可厚非。”
心疼?贺寒川眉梢微挑了一下,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分。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得意!”贺老爷子站起来,阴测测地盯着她,“你是不是觉得你肚子
里怀了这个孩子,就可以进我贺家的门了?”
向晚点头,忍着后背上的疼痛说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贺老爷子被她的态度气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