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半张着嘴看着这一幕,每个字几乎都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他可是您亲孙子!”
“看着他,只要死不了就行!”贺老爷子吩咐了南哥一句,不耐烦地跟另外两个人说道:“带上向晚,现在跟我去医院!”
“好的。”两人应声,一左一右抓住向晚的胳膊,半拖着她往外走。
向晚没有挣扎,只是脸色难看地别过头,去看贺寒川。
他倒在地上,身上地上全是血,腿上还扎着几块玻璃。他艰难地站起来,直直地看着她,脸上都是血污,唯有眼睛是亮的。
向晚心脏狠狠颤了一下,冲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怕,有我。”贺寒川冲她比了个口型,笑了笑,明明狼狈无比,此时却笑得让周围一切黯然无光。
向晚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她皱了皱眉,别开头不看他,而是跟走在她身旁的贺老爷子说道:“既然您要带我去医院做检查,把贺寒川也……”
“太吵。”贺老爷子沉声说了一句,掏出手帕,递给了身旁的男人。
男人接过手帕,干净利落地塞到了向晚嘴里。
见此,贺寒川眸光沉了沉,眼底闪过一抹锐利。他下意识
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在南哥警惕的目光中,攥着拳又把脚收了回去。
向晚脸上被打的巴掌印还没消除,这样塞一团手帕进来,她的两腮因为扯动而有些发疼,额头上很快就冒出一团汗水。
但她强忍着没有挣扎。
贺老爷子对贺寒川这个亲孙子都下手那么狠,更不要说对她这个外人!
两个男人打开后车门,把向晚塞了进去,然后齐齐看向贺老爷子。
“你们坐前面。”贺老爷子吩咐了一句,上车坐到了向晚身旁,两个男人则分别坐到了副驾驶和驾驶位置,启动了车子。
向晚双腿并拢,双手放置在膝盖上,没动塞在嘴里的那团手帕。
脑中闪过贺寒川满脸血污的模样,她皱了皱眉头,两手紧紧攥着裤子,指节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察觉到自己可能在担心贺寒川,向晚的脸色更难看了些。不对,她不是在担心他,只是单纯不想欠他人情而已!
况且她现在自身难保,就算担心,也应该是担心自己!
“把手帕拿了吧。”贺老爷子冷声说道。
向晚摘了嘴里的手帕,团成一团握在手心里,无意识地搅动着,将手心里的汗水都蹭到了手帕上。
“要去医院做检查,你害怕了?”贺老爷子扭头,鹰隼般尖锐的目光钉在她的身上。
向晚全身绷得紧紧的,手心里刚擦干的汗又冒了出来,“当然害怕。”
贺老爷子的脸立刻沉了下来,阴云密布。
“您这么不喜欢贺寒川,是不是想要借着检查的幌子,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向晚声音都在颤抖,脸上更是没有半分血色。
她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被拿掉,这样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这么怕。
贺老爷子定睛看着她,冷笑了一声,“呵!”
向晚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向晚,别在我跟前耍这些小聪明!”贺老爷子嗤道:“等到医院做了检查,我就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因为假怀孕害怕了!”
向晚睫毛颤抖了几下,全身汗毛林立,“我可以骗您,拿裴少呢?难道他还会和我一起骗您?”
“谁知道呢。”贺老爷子目光紧锁着她。
被这样的目光紧锁着,向晚下意识心虚地想要避开,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拿耳钉刺人太阳穴,你的胆子还真是够大!”贺老爷子似笑非笑,“当时做那这个事情,你就不怕孩
子有闪失?”
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我在东郊监狱里面待了两年,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