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人,做的还算称手。”
“坐下吧,听说你棋艺不错,与我对一局。”
说完,他让雨把棋盘拿来,我恭顺的跪坐在对面,他拿起装有黑子的棋笥,我则别无选择的拿了白子。
这一局他让我先手,我不敢太露锋芒,都是以防守做棋。
不一会,我便败下阵来。
我悻悻然说道:“在下输了。”
他笑了笑:“再来。”
几番较量后,我被他逼的节节败退,他手指翻转着棋子看也不看我的说道:“忍辱负重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愣了会,停在空中的手指僵了一下,将棋子落了下去。
“你这种人根本是侮辱了围棋,下棋就是要全身心投入,而你却私藏杂念。在棋盘面前你我便是敌手,你却不尊重你的对手是何居心呢?”
我分辨不出他的话里有几许责备还是讥讽,又或者是激将。
“在下又输了。”
“只怕输的不是心服口服。”
他桀骜不驯的看着我,似乎想激怒我。
可能在他看来,像我这样的人是难以驯服的,至少不是能够交心之人,他似乎对此很是懊恼,却又不想完全表现出来。
我不属于任何人,虽然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他,但是那并不代表我亏欠他什么。
如果不是考虑到载体的身份和为她付出的父亲,我完全可以远走高飞,倒不必在此委曲求全,眼下不过是想见识一下这些贵族们的关系网,这对我的任务也是有意的。
我想去阳城看看,看看那里经过那次劫难之后是什么样子,还是否能遇见故人。
十八年过去了,曾经的那些人都死了,剩下的墨者都如何呢,田让把墨眉又传给了谁。
他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在想什么。”
我拉回思绪,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在下那日放走的究竟是谁,为何主人仇恨他却又让我留在主人身边做事。”
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他,这是多久没有直视他的眼眸了,他的眼眸还是一样的炫黑,深不见底。
“以后你便会知道了,你这枚棋子我用着还比较称心,等时机成熟我便会将你投出去,到时候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在下还有一个问题。”
“问吧。”
“那么离您说的这个时机还要多久呢?”
这次他倒是偏头想了想,手指敲着棋盘的边沿回道:“也许很快,也许还要很久。”
他看到我欣喜又失望的表情,嘴角扯了个弧度,这大概是今天他又捉弄我的成果。
“你下去了,我累了,让子居过来吧。”
本来我想就这样失落的退下,却不想让我去寻子居,我已许久没和子居说过话了,当下又开始为难要如何和那个闷葫芦开口。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我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