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颓败。臣女想月公主乃殿下元妃,夫妇一体,元妃的体面就是殿下的体面。殿下待臣女恩重如山,臣女自请前去伺候月公主,闲时在邀月阁一带种树除草,报答殿下知遇之恩。”
太子坐在书案后,面沉如水,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手在案上紧紧握成拳。
昨日大醉,当她是这个世上自己唯一可以倾述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她就这么急着逃开吗?是多么不信任我,才自我放逐?
跪了良久,上座的人寂然无声,胡青黛不敢抬头。
“来人!”太子的声音平静异常。
李总管学乖了只要胡掌令在,他自觉地带着小太监们去门外伺候。听到传唤才进来。
李总管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胡青黛,心里打了个突,加倍小心地躬身立在下面静听太子的吩咐。
又过了片刻太子才道:“李福,本宫和月公主初夏就要大婚了,不好老让她一个人住。从今日起胡掌令去邀月阁伺候,教授月公主礼仪规矩,你带她过去吧。”
“谨遵殿下吩咐。”
李总管寻思:“这是怎么了?吵架了?这么快就失宠了?”
不敢多问,只能循例问道:“启禀殿下,胡掌令是不是也跟月公主一样,不能出邀月阁的大门?”
太子道:“胡掌令是调职又不是挨罚,她当然可以自由出入邀月阁。另外邀约阁一带湖边交给她打理,需要什么你支持一下。月公主若是愿意出门,也可以在湖边走走,羽林郎不要拦她跟着就行。”
李总管心中更纳闷了,这明明是贬,怎么又有点不同寻常?
他让两个小太监帮胡青黛拿了行礼包袱,客气地带着胡青黛去了邀月阁。
守门的还是那两个羽林郎,李总管传达了太子地意思,两个羽林郎好奇地看向胡青黛。
胡青黛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
推开大门,院内一株植物也没有,光秃秃的两陇地。
月公主正在翻地,听到大门响,抬起头瞟了一眼,只这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李总管道:“月公主殿下,这是胡掌令,是太子殿下派来教授礼仪的。”
月公主眼神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喜色,一句话也不说,依旧低头锄地。
李总管习惯了公主的脾气,只叮嘱了胡青黛几句,就带着太监走了。
大门关上,落锁的声音响起。
月公主一双凤目顾盼生辉,虽衣着简朴,却难掩其绝代风华。
胡青黛瞧着月公主十分面善,加上心里很同情这个女孩,请安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恭敬。
月公主听出来了,放下锄头,转头对她道:“你跟我来。”
围墙里只有一个一进小小的四合院,公主带着胡青黛进了正房,东边那间公主居住。
胡青黛在西边那间安置。
“你怎么来了?”月公主将嗓音压得很低。
胡青黛诧异的看了一眼她,“太子殿下派我来的呀!”
胡青黛归置好物品,整理好床榻,月公主一直坐在方桌边看着她忙碌。
“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公主感慨的说。
胡青黛愕然,“公主殿下这话从何说起?臣女虽出生不高,但有家中父母怜爱没怎么受苦。倒是公主殿下受苦了。”
月公主眼中含泪:“为了活着,一切都值得。”
胡青黛顺着她的话说:“活着就有希望。”
月公主问了她生辰,父母家乡,胡青黛恭恭敬敬答了。
月公主笑道:“你不必这么恭敬,我关在这里,也没有亲人,我瞧着你面善,咱们年纪相近,我比你大一些,你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胡青黛很感动,月公主跟她大哥令狐元济一样,一片赤诚呢。
这个身世可怜的公主,孤苦伶仃在这世上,命运与自己何其相似,胡青黛不忍心拂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