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市监捂着头跑了,乡民群中一个面色木讷的少年和一个同样木讷神色的中年男人对视一眼,悄悄的跟了上去。
夜里,市监头上包疼,也没像往常一样招小妾来暖床,早早的就躺到床上思考毒计,想要谋害黄面少年。
想到夜半,毒计还未出世,卧室门却突然开了。
寒风夹着雪气扑进来,市监被寒气一激,响亮的打了个喷嚏,转头雪光朦胧中望见有个黑影站在门口。
市监的脖子往被窝里缩了缩,大骂道:“骚娘们!只一个晚上没有男人就睡不着觉?快把门关上!你想冻死我呀?!”
黑影没有应答,市监把肩部的被褥掖了又掖,哆哆嗦嗦道:“令狐这鬼地方!这鬼天气!比轩辕冷多了,记得明天吩咐这屋里再多加一个炭盆!”
黑影也没回应他的话。
门也迟迟没有关上。
市监暴怒!这女人就是不能宠过头,一宠过头就没了上下尊卑,蹬鼻子上脸。他探了探头,想再骂女人几句。
这时黑影动了,如鬼魅一般,眨眼之间飘到床前,一柄锋利的宝剑带着极寒之气贴到了他的脖颈上。
市监刹那间遍体冰寒,在棉被中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他死命的睁大眼睛,借着微弱的雪光,隐约看到执剑的是个面色古怪的少年。
“黄金银两都在床下匣中,英雄饶命!”市监是来令狐发财的,但是发财也得有命花不是?他企图拿钱买命。
少年不为所动,剑锋轻轻一送,直透肌肤。
颈部传来刺痛,恐惧中,市监想起还有两名美妾,“等等!我还有美妾两名......”不等他说完,少年打断了他:“我只要你的狗命!”
少年低沉的声音冰寒如同他手中的宝剑。
市监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我?”
“灵仙宫主!”
彻骨的绝望摧毁了市监的求生意志,瘫在床上,像一只引颈受戮的羔羊。
少年不再犹豫,剑锋往下一压,鲜血如喷泉般带着热气喷射而出。
市监身首异处。
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眼睛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将剑尖沾血,利落地在墙上画了一条血红的狐尾。
“你是第一个!”
少年还剑入鞘,不理财宝和美人,转身飘出房间,飞入风雪中。
中年男在府外接应:“可得手了?”
少年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中年男埋怨道:“怎么废了如此多时间?师傅说过,要做得干净利落。”
少年面无表情道:“我只是同他说句话,好让他知道为谁所杀。”
中年男同样一脸木讷之色,望了少年一眼,“第一次杀人,难免想得多些,下不为例!”
少年默默无语,显然是认同中年男的言语。
一声呼哨,两匹健马应声踏雪而来,二人翻身上马,向西疾驰而去。
少年去后良久,市监床头的衣橱才“嘎吱”一声响,一个人影悄悄从衣橱中爬出,缓缓站起身来,远远地探头朝床上死人望了一眼,匆匆出门而去。
鹅毛般的大雪整整下了一夜。
鸡鸣时分雪停了,大地白茫茫一片,圣洁如同幻境。
侍妾红香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跟着下人一起忙活早餐。如今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跟下人没什么两样,市监早就不宠幸她了。她怕市监嫌她吃闲饭,再把她卖回妓院里去,只能拼命做活。
摆好早饭,天色大亮,不见市监到来,只有绿玉坐在一旁拿着把小刀修指甲。
红香陪笑道:“妹妹今日怎么独自一人来吃早饭?夫君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绿玉翻了个白眼:“姐姐明知夫君昨夜心情不好,自个儿独寝,怎么还来问我?打量着夫君厌弃我了,会便宜了谁不成?”
红香红了脸:“便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