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桃奈都十七岁了。
她的头发都快拖地了,下巴尖尖的,勾勒出好看的下颌线,童磨有时会心血来潮把桃奈的头发当试验田,编一些奇奇怪怪的发型自我欣赏,然后表示这么好看的发型配这么好看的头颅,就应该插在花瓶里好好欣赏,这种往往会引来桃奈的冷笑他假哭好过分啊奈奈酱而结束。其他时候正常的发型,多是来朝圣的好心女信众给梳的,技术真的挺好,就是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因为小时候跟母亲弟弟在雪地里被鬼追逐太久的缘故,桃奈的眼睛对光变得非常的敏感,所以她正午出门一定会打伞,房间内也是常年拉着窗帘,童磨经常吐槽她的生活不太像个正常人。
桃奈也不客气,回怼他,哪个正常人跟鬼朝夕相处。
是啊,哪个正常人能跟鬼朝夕相处那么久,还要每天负责收拾他所谓的艺术花瓶,定名单筛选人,再定期把要装花瓶的女人给他送过去,然后面无表情的拉上门回房睡觉的?
一日,在这种事情解决后,桃奈的被窝里跟往常一样,钻出一只真·磨磨头,嘴巴都不擦,光好奇地盯着桃奈不停地问她,“奈奈酱,你现在怕不怕呀?”
按照日常桃奈的个性,应该是默默把他的头揪起来,打开门,强行安回他的身体上,然后锁门。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选择的艺术品桃奈实在不喜欢,她每次来见童磨的时候总是要明里暗里的给她使绊子,比如童磨讲学的时候,她故意绊倒自己,又比如,桃奈在誊抄讲义与签到名单时,她突然冲过来往童磨的怀里钻,恰巧衣袖拂过,把桌上的墨汁打翻,溅了桃奈一身。
桃奈当时也没立刻发火,只是慢慢地对上童磨的七彩眼睛,在童磨看来,这个平常看起来古板没有意思的女孩,第一次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有意思,童磨心想。
正是因为有这一层过节,桃奈也一改往常只是负责把人送到房间锁门的义务,这次直接负责一刀划破了此女的脖子,看她的血飞溅到自己的脸上,胸口,裙角上,再看她因为气管被堵说不出来话,只能捂着脖子在地上拽着她的裙角恶狠狠地瞪着她,大口喘气。
桃奈也看着她,心底莫名其妙的涌现出一丝报复后的快感,想到她之前为了纠缠童磨恶心自己的样子,就厌恶地抽出了裙角,快步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在门即将锁上时,她听到这个女人类似嘶吼又得意的说道:“我是自愿的,你呢?”
桃奈在门口顿了顿,转身对她笑了,“好巧,我也是。”
想到这里,桃奈再看着眼前笑嘻嘻的童磨,嘴角闪过一丝微小的弧度,自己好像在童磨在面前一直树立的古板无趣的人设,但是好像,这人设越来越立不住了,她的心里有一团火,想烧了任何前来接近童磨心怀不轨的人,包括鬼。
趁其不备,她抱着童磨的头狠狠地亲了一口,嘴角也沾上了一点点鲜血,她本想耍帅自己舔下肚去,结果舌尖一碰到鲜血,强烈的铁锈味搞得桃奈情不自禁的干呕了两声,赶紧掏出手帕擦掉了。
童磨先是了几秒,随后发出爆笑,笑得桃奈羞愧难当,她还是跟之前一样,抓起童磨的头,扔了出去。
“奈奈好过分啊!怎么亲完我就把我扔了!”
童磨笑嘻嘻地声音传过来,桃奈翻身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烦死了烦死了,越说越烦躁。
她原以为除掉对自己不友好的女人,就可以跟之前一样守着童磨默默过好这一生,反正她跟童磨也没什么矛盾,直到琴叶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桃奈与琴叶的初见,也是一个风雪天,跟她当年被追逐的时候的雪差不多大,那天她正在屋内修剪梅花花枝,听见局促的敲门声,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才匆匆开门查看。
不得不说,琴叶真的很漂亮,哪怕鼻青脸肿,在这种极寒的天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