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拿出了不想攀谈的气势,云景也自知这次是他们理亏,赔笑的点了点头,送他们出了院子。
离开了傅家人的视野,程子期方才凉凉开口。
“傅月生,留不得了。”
叶巧儿倒是毫不惊讶,她淡淡道:“他本就不是池中人,这段时间已经将我们奉为上宾,不过是自己不想抛头露面。如今娇娇的事情,倒是让他暴露了一丝本性,这样的人就是一头贪狼,不受任何人的趋势,在我眼中,他本就不站在咱们这一边。”
听这话,男人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心思如此澄清。
“那依娘子之谏?”
许久未听说过娘子这两个字,她微微一怔。
随后勾唇一笑:“我能有什么谏言?夫君怕是早就想好了吧?”
“傅家就像是一只根深蒂固的大树,你砍掉他两个枝节不过跟替对方修剪一样,挠痒痒罢了。想要除根,那就需要慢慢来,先拔掉他的牙,再说其他。”
“拔牙,如何做?”
看着女子的眼睛,程子期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发顶。
“傅家的爪无非就是盘踞在各地的傅家钱庄,这些就是他们的暗桩。只要将这些钱庄处理了,便能重
伤他的根基。”
处理钱庄?
这一路过来,打打杀杀他们倒是清楚,钱庄这些是百姓的生计,如何去动?
看出了叶巧儿的困惑,男人一笑,揽住了对方。
“好了,现在我们身在西域还做不了什么,这些等我们回到南诏再说。”
“那娜珊……”她回头看了一眼周娇娇的房间,心中还是有些割舍不下。
好不容易将这妖女抓住,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放走?
特别是江慕白如今还游荡在外,这一点更让她不安。
两人回到了房间,静静等待那边的结果。直到傍晚太阳落山,一个傅家的小手下方才过来同他们说周姑娘的毒已经解了,如今还在休息,他们主子邀请他们去书房一聚。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看着架势便知道对方是有话要说了。
“好,走吧。”
到了书房门口,叶巧儿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便拉着男人推开了房门。
屋内没有点灯,十分昏暗。模糊之中可以看到一个身影处理在书桌之前。
“王爷,王妃。”
门在身后被关上,三人站在黑暗之中。
“傅公子想清楚了?”叶巧儿开口道。
对方淡淡一笑,似乎想
到了什么,回过了身。
“在下早就想清楚了,就算是舍弃一些,都要救她。怀安王夫妻情深,在下以为被人不能理解的,你们总能理解。本以为永远失去的人还能回到我的身边,这世间任何都不如她珍贵,别说一个娜珊,就算是江慕白在眼前,我也会放人。”
说这话时,对方语气平静的很,眼中却带了几分疯癫。
“傅月生,你这是作茧自缚。”程子期冷声道。
“怀安王好大仁大义,我知道您心中怀有天下,可是傅某是个小人,心中只有自己。所以这个南诏的皇帝您做得,我做不得。将娜珊放了她又能如何,如今因为蛊术的反噬,她已元气大伤,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用这样一个废物,能换娇娇好好活着,在下觉得值得。”
说着他扭头去看一旁的叶巧儿开口问道:“王妃,你是娇娇的师傅,之前不是最疼爱她的么?你也亲眼见到过江慕白寒毒发作之时的痛苦,这样的磨难你忍心让她受得?”
听这话,她不由得垂下了眼眸,低声道:“你本不该将她复活。”
“我不该?不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在下只问一句,若今日死去的是
怀安王,王妃你可能眼睁睁看着机会从指缝中溜走?若今日得了寒毒的是怀安王,你可愿用娜珊的命换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