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巧儿一顿惊讶道:“一千两?常州水患严重道咱们阳城那边都听到了风声,据说有百万流民,这……”
“嗯,这些赈灾粮款被层层剥削,到了底下只有不到一千两白银,饿死了常州不少百姓,甚至去年常州叛乱也全因此而起。”
这是典型的官逼民返。
受灾严重的常州路有冻死骨,百姓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自然没了畏惧,横竖都是死,要是叛乱还有一线生机,谁会不加入?
随这事后来被常州官府强行镇压下来,却也着实寒了常州百姓的心。
从水患以后,那里三天两日闹起义,成了承宁帝的心病。
朝廷一笔款一笔款的往下拨,事情非但没有缓和,反倒更严重。
今年,偷偷下去暗访的承宁帝眼线将粮款的事情禀告上来的时候,皇帝大怒,当即就要拿邹立开刀。
可诏书都写了一半,他转念一想又改变了注意。
赈灾粮款被剥削至此,虽有邹立的默认,但是下面的这些官员那有一个手脚干净的?
只拿一个大头,下一任户部尚书会是张丽、李丽,根本没有用。
承宁帝本想将程子期召到宫中商讨,忽而想起对方告假回家了
。
就这样,这心头患在皇帝胸口闷着,让他如坐针毡,死来想去,他便命人在城门口守着,一碰到程子期,便速速将人唤来。
被抓到宫中的中郎将风尘仆仆听到此事,当即明白了这位天子要做什么。
不就是吃了翰林学士那事的甜头,还要再来一次么?
而操作这一行径的人,非他不可。
“那陛下要夫君你做什么?”叶巧儿问道。
程子期无奈一笑:“陛下让我以下治上,从常州刺史开刀,震一震邹立。”
她眨了眨眼睛,还没领悟过来,知道脑子转了个个,才惊呼一声。
“夫君,你要去常州了?”
“嗯,非去不可,怕是修整几天,下周就要动身。”
什么?叶巧儿心中七上八下,常州路途偏远,又十分险恶,去哪里不同送死无异?
见她目露担忧,男人不由得上前揉了揉她的发顶。
“娘子放心,此去我手握陛下的尚方宝剑,谁敢奈我何?”
话虽这么说,一想到上次两人分别,对方身受重伤,此去回来又不知何年何月,她心中便七上八下。
“带我一同去。”她道。
程子期早料到对方会这么说,无奈的叹了口气。
“娘子,若是出去游玩我定带着你。但是此去常州一是办公,我若是随身带着女眷,那些官员心中怕不知想着什么。二来常州有流民,说不定会干出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你一女儿家,我不放心。”
知道他话说的在理,叶巧儿只恨平日里宁月练功的时候,自己没凑热闹学一学。
若是能有个三脚猫的功夫傍身,也不止于此。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知道自己想要去是绝无可能了。
只得不甘心道:“那你此去一定要主意安全,若是出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
程子期一笑,握紧了她的手道:“我知娘子心疼我,你放心吧。”
第二日一早,程府刚刚苏醒,卧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程子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嘴里嚎啕道。
“谁!谁敢打扰本少爷休息!”
他睡的晕头转向,早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周围已不是程家那暖香阁,而是京都的小庭院。
程子期二话不说,单手将他从床上揪了起来。
“起来跟我走。”
程子房本就有些害怕这个严厉的哥哥,此时更是胆战心惊,嘴一裂,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干什么,哥,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哪也不去!”
别人吃这一套,他可不吃。
男人